“啊一說得對,你這個笨蛋。”王昊也忍不住幫腔道,還學我的樣子,伸手拍打他的頭。
方庸被我倆擾得不行,大吼了一句:“夠了!”我們趕緊往後退。
二爺爺一直冷眼看著我們的嬉鬧,適才的笑容彷彿昨夜的風,吹過去也就走了,他板著臉孔,只盯著我們卻不說話。
等我們發現他的冷峻,他的臉像罩了一層陰霾似的,我們正襟危坐,低著頭都不敢看他。
二爺爺這才開口說:“啊庸,你是學還是不學咒術呢?”
“我本來就有學。”方庸咕噥地說,他抬頭看著二爺爺,縱使百般無奈,也只得嘆口氣。“我學。”他說。
二爺爺似乎早有預料,讓方庸把自己的包袱拿過來,方庸拿過來後,他有從裡面掏出一本發黃的筆記本遞給他說:“這是你爸放在我這的。”
方庸愣了下,那是他爸的筆記本,看來薑還是老的辣,老爸早就知道他會步他的路的,他伸手接過筆記本,對二爺爺無奈笑了笑。
我從他手裡將筆記本拿過來看上幾眼,上面盡是些圖案、文字、字母,我只覺得眼熟,仔細一想,方庸以前房間裡畫的正是這些。
“咒術是做什麼?”我問,我把本子還給他。
方庸接過本子就用本子敲一下我的頭,說:“詛咒你啊!給你下降頭,讓你睡不著。”
“說得傳乎,我才不信呢。”我不屑地說,下降頭這種話,若擱在周潔嘴裡,我還能信,至於方庸,那不可能。
方庸嘿嘿的笑了下,說:“等你死後你就知道有沒有用了。”
“怎麼?你還能詛咒人死?”我有些驚訝,真的是咒術?
方庸聽完我幼稚的話,哈哈大笑,笑畢才說:“不是給你下的,是給你的靈魂下的。”
他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原來是詛咒鬼啊,還真是新奇,自古以來只有鬼咒人,沒想到還有人咒鬼的。
王昊看到方庸手裡有四伯給的筆記本,就眼巴巴地望著二爺爺問:“二爺,啊庸有他爸給他留的筆記本,姐又有您的親傳,那個我爸有給我留什麼嗎?”
二爺思考了下,說:“沒有。”
王昊氣得一拍大腿,憤憤地小聲嘀咕,一副痛失又生氣的樣子,我們看了都笑了。
天還是黑的,離日出還有一個小時,此時正是最冷的時刻,二爺爺見我們無心修煉,就讓我們回被窩裡睡覺,我們如蒙大赦,快速的鑽回被窩裡,二爺爺卻還在爐火旁坐著。
“二爺,您不睡一覺?離天亮還遠呢。”我問道。
“人老了,睡不著了。”二爺爺說,湛黃的流光溫暖著他瘦弱的身影,在牆上投下巨大的影響。“你們睡吧。”他又說道。
我的眼睛一直離不開他,軍綠色的被子把他包裹的密不透風,看去就像一座小山般,本該怡享天年的他卻在深山野林裡為我們操勞。我翻身埋進方庸的懷裡,不敢再看他。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不再強迫我們修行了,於是周潔滿山跑,方庸整天坐在廊上研究四伯給他的筆記本,我跟王昊就一直掄著大斧頭去砍柴,有一段時間王昊還挺帶勁的,後來他也沒來了,跟著周潔滿山的跑。
我有時會在樹下睡著了,有時也很賣力的砍柴,日子一長,也就沒了興趣,二爺爺在等我開口,請求他教我東西,但我倔強的不願意求他,我要等他自己來找我。
有好幾次他走到我砍柴的地方來巡視,來了又什麼也不說就走了,方庸也會跟著他過來,有時他看得乏了,就過來掄幾下大斧,順便嘲笑我砍了一天還不如他掄幾下。
王昊自從跟著周潔到處跑以後,除了睡覺的時候,他們都不曾露面,我看他們倆相處得挺融洽的,心裡很安慰,要是他能忘記樓婷,那是最好不過了。
今天我又在樹下休息了,方庸本子看累了,就走到我身邊意思意思的砍了幾下柴,便從我旁邊坐下,我倆依偎了一陣,他忽然問我道:“好久沒看到蚩古了,他怎麼樣了?”
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差點都把他給忘了,方庸提醒我才想起來他來,他就提議我將他叫出來,一來看看他的情況和他聯絡感情,二來也可以鍛鍊他。
方庸很羨慕我手裡的蚩古大將,他曾讚歎的說過,他沒想過我的第二頭羊就是如此厲害的一頭。
我依他所言就在站起來,在地上做了個召喚陣,陣才剛剛形成,二爺爺就從樹林裡走了出來,看著我直搖頭。看到二爺爺嚇死我了,心慌意亂下便把召喚術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