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二爺,你們盤問得知他是誰家的人了嗎?”我問。
二爺爺臉色一變,凝重得有些傷悲,他嘆了口氣,滿不在乎地說:“他啊,跟你還有點親戚關係,他是你大伯在外面的野孩子。”
“什麼!”此言一出,不僅是我,就連方庸也大吃一驚。
“我早就猜到你們會有這種反應。”二爺爺又嘆了口氣,道:“看樣子是你大伯年輕時候留下的種,沒想到他居然反過來害我們。”
“但是連丘……”我困惑地看著方庸,小聲地問:“他看起來很老了啊,二伯的孩子,應該最多不過三十歲才對。”
二爺爺聽到我的話,就說道:“那是他陰德事做多了,折壽了。”
“可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帶煞的人啊,相反的,鬼魂對他避而遠之呢。”我說。
“哼,你懂什麼。”二爺爺譏諷道。
可他說完卻不再願意說了,我們只能默默的跟著他,周潔走著走著,無聊就唱起山歌來,用高昂清亮的聲音,唱出了大山的味道。
我們有時也跟著哼幾聲,不過誰都沒有她那麼好的嗓音,也沒有她那個高的調,就附和著她哼兩句,也活躍活躍氣氛。
走了半天的路,我們也沒有停下來休息,到了黃昏時分,我們又到了修行的木房裡。
今夜我們早早就下睡,為了明天四點起床,可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一路上跟二爺爺說的話在我腦裡重複著,連丘竟然是大伯的孩子,實在讓人匪夷所思,連丘看起來跟我老爸一樣大啊,恍恍惚惚間我似乎聽過他跟我說過,他已經四十多了。
也許是我自己想多了,當晚連丘的事又想昨晚一般在我腦裡重複,我又想起二爺爺說的把他抓住的地方,是在我們家的祠堂。他為什麼要去我們祠堂,連丘會去一個地方,無非是因為那裡有邪惡的玻璃,而我就是靠這一點將他引來的。
我猛地坐起來,難道說我們家祠堂裡也有這種玻璃?
我坐起身驚動了睡在旁邊的方庸,他睜開眼也坐了起來,小聲地問我道:“怎麼了?你睡不著?明天還要修行呢。”
“不是,小侄子,我想到一件事。”我連忙將自己的想法跟連丘的事跟他說了。
方庸聽得直皺眉頭,一會兒用手託著額頭,一會兒又不斷的摸下巴,他唉了一聲,說:“看來最近不太平啊。”
“那怎麼辦?”我著急地問,既然玻璃我們祠堂裡也有,那麼那些想要得到它的人,就會前仆後繼的不斷來騷擾我們。
此時我已經忘記了,就算祠堂裡沒有玻璃,那些想要它的人也會來我們鎮上尋找,因為我們已經帶了一塊回來了。
“族人會解決的。”方庸說,他伸手把我按下,又幫我蓋上被子說:“你現在應該睡覺,明天還要早起,你忘了二爺說的,沒變強,你就只會拖累別人。”
他是故意用這種話來懟我的,他也知道我聽了這話就會乖乖的躺下去睡覺,並且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如他所願,我真的乖乖睡覺了,那怕睡不著,我也讓自己努力入睡。
夜晚又飄起小雨,沙沙的又如蟲噬,溫度又往下降了幾度,雖然爐火旺盛,但裹著一張薄薄的被子,睡覺還是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