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在說神經病一樣,說:“你那麼喜歡打戰嗎?”
“我只是問一下而已。”我說。
“停戰了。”他於是說,“只是暫時停止而已,指不準突然又打起來了,你可別亂跑,現在是非常時期。”
我點點頭,心裡卻想,我還能跑到哪去?槍子眼又不像刀尖口,一不留神就中招了,速度又快,連躲都躲不過。
“只要我們拖住他們,讓他們沒得進洞就行了。”炑十墓又開口說。
“你們最近幾天都在做這種事吧?”我看著他的背影問。
炑十墓點點頭,卻依舊全神貫注的盯著遠處。
“他們估計得恨死你了。”我笑著說。每次都來阻攔人家,怪不得人家一看到你就朝你開槍。
他回過頭自豪的笑了下,潔白的牙齒露在鮮紅的嘴唇下面,像喝血的野獸一樣。他在享受快感,享受射擊的樂趣,我竟然有點擔心,擔心武哥給他射傷了。
這個念頭使我立馬搖頭,不能對敵人存有一絲同情心。我把槍遞給他,又從他手中接過空槍。
這種和平只持續了十分鐘,十分鐘過後,兩方的交戰又激烈起來,主要是對方的烈火猛如洪水,炑十墓倒是很開心,似乎對方這種惱火早就在預想之中。
我原不解為何他們忽然又迅猛攻擊起來,然而十分鐘後,便若然揭曉。黑霧又從山下慢慢的爬了回來,快速依舊很慢,卻像是風從下往上吹,將它們吹上來的一樣。
霧氣如流水般,慢慢的收縮回洞裡,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回收的速度與流出的速度一樣慢,卻全部都被洞穴吃進肚子裡。
“準備回去了。”炑十墓把槍收起來,蹲下身坐在我身邊,臉上帶著戰勝者的喜悅與自豪,彷彿戰神的光輝落在了他的身上一樣。
“好。”我回答道。
他鬆了口氣,找了水喝,對方卻依舊很生氣,朝著我們這邊突突突的打個不停,石頭粉末四處飛濺,我們都把身體縮成一團。
炑十墓說:“今天來得晚了,要不然佔好位置的就是我們了。”
他心情很好,身體也放鬆了,便跟我說話,一點也不在意到處亂飛的子彈,想來是特別有把握子彈不會射到他。
“你們每天晚上都來,為何不早上或者中午過來,那時候應該沒人啊。”我說。
他又用一種你怎麼這麼天真的眼神看著我,卻給我解釋道:“白天洞裡盡是這種蟲,我們能活動的時間,只有晚上這半個多小時。”
我點點頭,他又繼續說:“裡面現在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不過目前知道的,只有這個入口,但這個入口堵滿了蟲子,對方損失了好幾個人才知道知道的。”他驕傲的說,還用手指偷偷的指了指他們。
“他們是大部隊來的嗎?”我問。“我在寨子裡見到的只有幾個人而已。”
“他們怎麼可能整個隊伍都進寨子裡,他們的營地就在這座山的隔壁的山的山腳下,浩浩蕩蕩的有六十多人呢。”炑十墓說,他嘆息了一聲,似乎是覺得自己一直在孤軍奮鬥,有些疲憊又有點厭倦。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笑了下,卻說不出安慰的話,我明白孤軍奮鬥的滋味。
“回去好好睡一覺……你要不要也跟我睡一覺?”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