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還未曾看到大壯的影子,他的笑聲已經從遠處的街道傳來了,蜻蜓跑出門去迎接他。
王昊問我說:“啊一,那人是誰啊?”
“蜻蜓,大壯的未婚妻。”
“什麼?那種大個子也能找到老婆啊!”他既呷笑又嫌棄的說:“那女的眼瞎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說:“我倒覺得大壯不錯,至少很會為女生著想。”
“那是腐敗的思想。”他著重說。“是封建的思想,現今的我們早就該將這種思想摒棄了!”
“你要是一直這麼想的話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哦。”我不開心的說,“沒有一個女生會喜歡目中無人又不尊重女性的男人的。”
“我又不是說不尊重……”他正要辯解,大壯板著臉跟蜻蜓一起走進來了。
他在桌子邊一坐下就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別來我家做飯,你怎麼老不聽呢!”他假聲假氣的說,語氣裡卻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
蜻蜓早就習慣了他的心口不一,這會兒就懟他道:“要是我不來幫你做飯,你不早餓死了,再說,我要是不過來,你給我鑰匙做什麼!”
“我是個你個身份,不是讓你隨便進家來的。”大壯說得沒有底氣,幾句話間已經吃完一碗粥了。
我有種不小心闖進別人的兩人世界當了電燈泡的錯覺,只能低下頭慢慢的吃著。
這時大壯問我們說:“我說你們幾個,昨天睡得怎麼樣?”
“挺好的。”我說。
“不錯。”方庸說。
“還行。”王昊說。
“你們沒有偷偷摸摸跑到女孩子房間去吧!”他警惕的看著兩個男人,像將它們當做禽獸一樣。
蜻蜓拍了他一下,說:“你瞎說什麼呀,人家在自己房間裡好好睡著呢。”
“那就好,我是聽說最近的不法分子太多了,到處胡作非為,為非作歹的,得留心一點才行。”他最後一句話是對我說的。
“他們倆是我弟弟。”我笑道,再一次介紹說:“我叫方一,這是方庸,我弟弟,王昊,我父親的朋友的兒子,也是我弟弟。”
大壯愣了幾秒,兩隻眼睛呆滯無神的望著我們,過了會才回過神來,驚恍地說:“哦,原來你就是……你們是方家跟王家的人啊!”
我聽得出,他本不想這麼說的,只是由於某種原因而生硬的改變了想說的話,我朝他笑著點點頭,說:“是啊,都是一家人。”
“沒錯,都是一家人。”他笑著說。
飯桌上沉默了一段時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重的味道,每個人用筷子都不敢發出強烈的聲音,吃東西也變得小心翼翼,誰也不敢先打破這種沉默。
其中只有一個人例外,一個完全沒有注意到整個氣氛的人。蜻蜓一邊給大壯夾菜,一邊開心地對他說:“大壯,這些菜可是啊一幫忙煮的,你可得好好嚐嚐。”
“是嗎?”大壯笑著看著她,在她面前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極其溫柔,“那我可得好好吃吃看。”
他又看著我,眼神又變得犀利起來,吃了幾口粥,說:“你們一路過來沒有遇上什麼麻煩吧?”
“沒有。”方庸搶先說,他又問道:“為什麼這麼問呢?發生什麼事了嗎?”
“現在我倒是知道為什麼狐仙要將你們親自送過來了。”他冷冷地說。
蜻蜓又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放下好冷的態度,說:“你們是來找玻璃結界的吧?”
“玻璃結界?”方庸不解的問。
“就是那東西!”我趕緊強調道,又對大壯說:“沒錯我們是來找你說的那東西的。”
他似乎立馬就瞭解了我的處境般,改口說:“那麼你們來對地方了,那東西就在這裡。”
“我就知道,炑十墓肯定知道那東西的下落的。”我小聲的說。
我低聲的說話卻被他聽得一清二楚,他有些驚訝的說:“你說炑十墓?”
“嗯?”
“他就在這裡,難道你們是他的朋友?”
我點點頭,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吧。“本來是他說要去接我們的,接過沒想到上錯了車,上了你們狐仙的車。”我說。
方庸問他道:“你說炑十墓就在這裡是什麼意思呢?”
“哦,他也是我們的朋友。”大壯說,“他現在就住在東寨的一間客房了,說起來他的確說過他有朋友要從青藏高原過來。”
“那就是我們!”我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