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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的。你一個他一個,拴一起就永結同心啦。”

長平心中一動,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風恕。

走出鎮子時已近黃昏時分,遠遠看見停在溪邊的馬車,周身如鍍金邊,好生溫暖。原來不知不覺中,這輛馬車於她而言,已有了家的歸宿感。

長平歡快的走過去,沒走幾步,忽的怔住。

風恕與小容兩人正站在車旁,彼此捱得很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然後便見小容從風恕手中取過那塊血玉擺弄了一會兒,再遞還時玉上的絲絡看的分明——正是路上小販向她兜售過的同心結。

“是啊,送心上人的。你一個他一個,拴一起就永結同心啦。”

小販的話猶在耳邊,字字如針,一下子就將她扎得鮮血淋漓。

難道小容和風恕?

她回想起風恕當初怎麼救了小容,小容在夜間起身為他披衣,這幾日來他只同小容說話……難道他和小容……

“依老衲看,那位貴人於公主而言,是命中的一個異數。”

“尋遍萬世,也非塵俗能有;偶因相遇,亦不過鏡花水月,虛幻一場。”

是這樣嗎?只不過是鏡花水月虛幻一場?真的是這樣嗎?

胸口一陣劇疼,像有人活生生的挖走了她的心。無法忍受那種撕裂般的痛感,長平整個人頓時彎腰縮成一團。

風恕和小容雙雙回頭看見了她,小容倒還沒什麼,風恕卻是面色微變,下意識的接過小容手中的玉收了起來。這舉動落在長平眼中,更生曖昧。

“姐姐,你怎麼了?”小容朝她走過來。

不,你別過來,你不要靠近我……長平在心中無聲吶喊,她多希望這時主動來扶她的是另一人,然而那個人卻站在原地沒有動,一雙眼睛涼涼,完全的無動於衷。

“姐姐,你病了嗎?臉色為什麼這麼差?”

長平抬頭,看見小容關切的表情清澄的眼睛,所有的痛苦便變成了辛酸。

小容沒有錯……她也喜歡風恕,這不是她的錯,不該討厭她怨恨她的。然而心中依舊又苦又澀,無法抑制某種委屈和絕望,只想離她遠遠的,越遠越好。

生平十六年,第一次知道原來嫉妒一個人時,是如此可怕,爭將所有的平靜、寬容和教養都丟光光!

長平極其討厭這一刻的自己,她咬著牙想:罷!罷!罷!

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再怎麼喜歡也不屬於她,得不到就是得不到,那就割捨了罷,何必夾在他們兩個中間橫生壓力,想必這些天,風恕面對她時,一定也感到很為難吧?

你為難不如我為難。風恕,我放過你,我放你走,再不用自己的一相情願強逼你!長平推開小容,轉身就跑,將驚呼聲與詢問聲都拋諸身後。

“公主,你與佛有緣。”

與佛有緣——原來般若禪師一雙慧眼,早已預料她這一生,不滿的富貴,難圓的情緣,所以早早為她設下安排,引她渡世。是她痴戀紅塵愚鈍不靈,最終弄得遍體鱗傷!

父皇不在了,母后不在了,奶孃不在了,昭仁不在了……她生命中那些個至關重要的人,全部紛紛離她而去。如今這個身邊僅存著的人,也不是屬於她的……

還有什麼可依戀的?還有什麼能依戀的?

依稀中,彷彿又見父皇持劍問她:“長平,汝何故生我家?”

父皇,我錯了!我生錯了!我本就不該生在皇家,不該生在這個時代!

為著我這滿身的罪孽,恐怕需要我用餘生的所有日子去救贖。

那麼,青燈古佛,緇衣黃卷罷,那才是我最後的歸宿。

“的的的的……”木魚聲一下一下,清脆單調。

長平垂著眼睛,絲毫不驚訝竹舍的門被推開時,出現在門口的人是風恕。

她知道他會來找她,他這樣的人是一定要問個明白才肯罷休的,然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又怎麼解釋的清?

風恕站在門口,久久都沒有進來。陽光把他的影子投遞到木魚上面,長平看著那道影子,不知不覺視線就被水氣所模糊了。

還是放不下嗎?

難怪般若禪師說要延後幾日再為她剃度,原來他也是看出她還有塵緣未了。

長平心中,悽悽一嘆。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風恕終於開口道:“你沒有話要對我說?”

長平搖頭。

“可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

長平緩緩轉頭,由於背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