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往時,只有生靈宗師才有機會看到這種上古神咒,這次因為事態緊迫,不得不大開糧倉發米似地,讓其它生靈法師開眼界。
那些可能一輩子都摸不到神咒之文的生靈法師接過皮紙後,連手都顫抖起來,大腦被快樂與興奮衝激得一片茫然,別說領悟出什麼東西,連字都看不清。
遊雨蘭冷靜地望著手中的皮紙,上面只有八句咒語,可是句子裡每一個字都似乎沒有關聯意思,讀起來一點也不順口,不過她仍十分努力地一邊祈禱,用心感觸咒文的意義。
過了整整兩個時辰,生靈宗師聽到了許多見解,但全是十分主觀,而且毫無用處的話,而她十分期待的遊雨蘭一直沒吭聲。
她嘆了口氣,看來要短時間內學會光玄燦文,比想象中還要困難。
遊雨蘭費盡心思地想,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一無所得,她覺得大腦有點累,便深呼吸休息一會。
再次睜開眼時,她望到師父非常期待地看著自己,她感到十分慚愧,低下頭繼續努力。
就在視線掠過師父桌面時,她發現那上面有兩張皮紙,那是國王專用的高等羊皮所制,顏色要比他們常用的白,紙質薄上許多,所以與其它人手中的有明顯區別。
“為什麼師父手中有兩張,而我們只看著一張呢?”
她不禁產生了疑問,向那兩張皮紙看多了幾眼。
一直留意著她的生靈宗師發現她這異狀,便問道:“雨蘭,是否想到了什麼問題,講出來吧,讓大家一齊想想。”
遊雨蘭連忙低下頭道:“沒……沒什麼,只是奇怪為什麼師父看的是兩張咒文?”
生靈宗師望著那張白水來的咒文原稿,呵呵笑道:“其實兩張咒文內容是一樣的,只是……有一張是白神使寫的,他還真奇怪,將自己不懂的字畫成了圖畫,想不到神使者也有不懂的事情。”
遊雨蘭向師父淺淺一笑,道:“白神使有時候確實滿胡塗的,可是他已很厲害了,那麼久以前看過的東西都能記住。”
生靈宗師眼角含笑道:“如果你喜歡,送給你留念吧,白神使寫的東西可是不多見噢。”
她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知道遊雨蘭對白神使情義甚濃,便順水推舟將這份沒用的初稿給她作紀念。
遊雨蘭明白師父的用意,臉上略紅,但也不推搪,真的走上前接過白水來所寫的原稿,她從未見過白水來所寫的字書,所以確實想收藏為己有。
她坐下來觀看時,旁邊的師姐們都湊過來張望,看到白水來小孩般的筆跡,有趣的畫圖,紛紛嘻嘻哈哈地笑說白水來這個可愛的不足之處。
待眾人散開後,遊雨蘭才用心地讀著白水來所寫的咒文,剛開始她也不過帶著輕快的笑意去讀,可看著看著那紙上的圖案,腦海中的那八句咒文竟與之相呼應地跳了出來,彷佛真變成了圖案上的東西,在腦中不停轉動,這使她如觸電般,隱約感悟到第一句咒文的奧義所在。
她心裡一跳,閉眼片刻再看,果然,按照白水來的圖畫去想象咒文的意義,似乎變得生動明瞭。
她心中狂喜,但不敢肯定這便是讀懂咒文的方法,經過反覆幾遍的嘗試,她發現咒文半數奧義已印到了腦中,雖然斷斷續續隱約不清,但非常真實地感覺到,那確實是光玄燦文的含義。
遊雨蘭這才發現,如果按白水來直觀的思想去看,將咒文的每一個字都拆解分開,再加以想象,轉換成與之相近的事物形態,再略加修正,依次表現為:圓角方菱人禽獸畜,草木河山天地日月;前後左右上下里外,高低起伏縱橫交錯。
喜怒哀樂甜酸苦辣,愛恨情仇親疏遠近;強弱美醜得失成敗,聚合分離生老病死。
八句話,六十四個字,六十四種不同的事物,遊雨蘭將之想成影像,在大腦流動一遍,彷佛剎那間看到世間萬物的形態,人從生到死的經歷。
她不停地想,精神力不知不覺隨這些影像迴圈流動,生生不息,到後來甚至失去了控制力,只感覺連自己都捲進了這巨大的漩渦中。
而四周的生靈法師們則看到她緊閉雙目,臉色忽紅忽白,身上時暗時明,似乎有一團不停旋動的亮光繞著她飛舞,這奇景使坐在她旁邊的法師驚叫著跳了起來。
在生靈宗師的喝止下,眾人控制著過度緊張的情緒,將遊雨蘭圍在核心觀望,卻不知道該如何理解遊雨蘭身上的奇怪現象。
生靈宗師隱約感到,這是遊雨蘭悟出光玄燦文的奧義所致,謹慎地緩步靠近,口裡輕輕呼喚遊雨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