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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輕一躍而過,流雲的線條流暢的讓我整顆心也開始漸漸柔軟起來。

可是,天大地大,竟然無我能去的地方。

我遙遙看著巫雪姬去往的方向,巍峨的天宮在層層白雲的環繞中越發的莊嚴。

收了傘,沿著碗口粗的鐵鏈,我靠近塔身,塔基處的碎巖橫生了一個兩米高,四米深的洞穴,隱沒在不遠處的巨石快中,甚是隱秘。

我在這小小的洞口中住下了。

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在觸碰到與記憶中某個畫面異常熟悉的東西,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的那根根本無濟於事的桔梗般牢牢不放。

“昊天塔……”

我口中喃喃這三字,閉上眼,留在腦海中永遠是它破碎之時的驚心動魄。

我堅信離未會從塔中出來,這份篤定彷彿印刻在心裡,從來不需質疑般。

我默默的在昊天塔下住上了。

太過安靜的歲月,我躲在塔下,每每日月交輝之際,總要出來看看這塔上的三道五芒印是否又鬆動,塔身上的鐵鏈是否有裂縫,等待就如一場無聲的黑白皮影戲,我在塔外上演的火熱朝天,而塔中的人卻一無所知。

每每巫雪姬從天宮回來的時候總會在塔身上呆上一陣。

子曾經曰過: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我承認窩在角落裡偷聽他們二人的交談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介於我過於渴求能想起自己過去的時候,於是每每這個時候,我便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掏出準備的菊花茶一壺,葵花籽二兩,豎著耳朵津津樂道的聽著。

時間久了,我驚奇的發現,巫雪姬姑娘的口中,“景肅”這兩個字出現的頻率極其高。

先開始我以為是某種巧合,可是巧合次數多了,那便富有深意了。

巫雪姬最後一次來昊天塔的時候,她帶了許多青果,滿身那華麗的銀色曇花繡紋都抵不上她眉間眼的笑意來的燦爛。那日,她一股腦將青果全部從靈窗中丟下後,笑著說:“我以後都不會來了。”

“我父親已經像天君求了旨,我很快就要嫁給天君的兒子景肅了!”

少女的天真爛漫如最絢麗的雲彩,照臉了整個蒼白的蒼穹,如此的明豔動人,我在塔下看著她這番驚豔的容顏。

巫雪姬一向很美,此刻,我有些滿意竟然有著和她一樣的容顏。

如風鈴般動聽悅耳的聲音幽幽的迴盪,也穿透到這昊天塔中,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沒有聽見離未的答覆。

果真,巫雪姬再也沒來過。

歲月流逝的痕跡太過顯淺,撐著白魂傘,我離開了昊天塔,漫無目的的等待也不是辦法,我想親自動身去找線索。

我去了青鸞山,離未將我救起得地方。

結界入口的一段斜坡,滿坡的扶桑花開得正豔,紫紅紫紅的一團,簇在一起,染紅了這蒼翠而清幽的山頭。

這長長的一條緩坡路,我從祥雲上躍下,一步步的拾級而上,忽然,肩膀上有些異動,我抬起頭緩緩看去,一隻彩色的紅色複眼蝴蝶落在我的肩膀上,它翼翅上的黑色骷髏頭若隱若現,它安靜的蟄伏在我白色的肩頭,就如睡著了般毫無動靜。

傘下的衣襬忽然被輕輕吹起,馥郁的扶桑花香懸浮在空氣中,撲鼻而來,那隻安靜的彩蝶一動不動,就在我準備輕輕捉住它的時候,從遠處飛來的一道金光,白色的肩頭忽然溢位了一絲綠色的液體。

那隻還蜷曲著吸管的蝴蝶便如枯葉般輕飄飄的落下,耳邊急促的一聲“有毒!”未等我緩過神,手中的白魂傘便被一張骨節分手的大手給奪取,肩上一緊,一聲陌生的男音在耳畔迴響:“雪姬,你怎麼樣?”

我有些驚慌的抬起頭,入眼,那是一張鐫刻了風華的俊臉,清冽的眉角,月牙白的錦泡,一切都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腦中似一道靈光閃過,記憶的片段如斷線的風箏,只一刻便又飛出了我的控制之外。

忽然,他狹長的眸子也閃過了一絲驚訝,良久,他漸漸將抓著我肩膀的手放下,輕輕的將傘還給我,溫文而禮略待歉意的拱手道:“姑娘與我一位朋友長得有些相似,是在下唐突了。”

我輕彎了嘴角,將他手中的傘接過,緩緩壓低了傘簷遮住了自己容貌,不著痕跡的輕側過身子,在他的身畔低聲說:“不礙事,不過,剛剛它未傷我性命,是公子你慌亂了。”

上山的時候,在青鸞山的坡道上,我又見到了那位公子,而他身邊多了一位白衣女子,那純白色的紗裙正如我的一般,我看著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