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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斯捉住一隻小蟲放到澤斯眼前道:“你看它們有好多顏色,眼睛這麼好看,是從哪裡來的呢?”
澤斯這才認真的注意起這隻蟲子,不難發現它的身上發著淡淡的光,即使在這白天還是能看得很明顯。
艾莉斯拉起他的手道:“你拿著它,很好看的!”
澤斯剛想接住那隻蟲子,想不到它竟掙脫了艾莉斯的手向外飛去了,它們不喜歡他?可是卻十分依戀的飛舞在艾莉斯的身邊。
澤斯注意到她的笑容真的很美好,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發自她的真心,站在這些發著光的蟲子之中真的彷彿與他隔了一個世界一般。
他還是處於這個骯髒的俗世,而她卻彷彿來自一個一塵不染的異世界,所以蟲子們不願與他親近,卻心甘情願的追隨在她的身邊,在這黑暗渾濁的世界究竟什麼是純淨什麼是骯髒,如果自己不能得到答案的話,當看到這個情景之時就一切都明白了。
澤斯坐在椅子上看著身邊飛滿小蟲子的艾莉斯,自己是來自山之巔的法師,她是來自黑暗密林的血族人。按照人類的價值觀來判斷的話,法師的形象清明純淨,猶如清晨的露珠一樣沁人心脾,而血族人的形象汙濁恐怖,像行走在暗夜之中一般令人倍感恐懼壓抑。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這些蟲子已經做出了抉擇,即使血腥如吸血鬼這樣的生物,它們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她,外界所定出的刻板東西並不能左右它們的思維,每一種生物都有它們自己的意志,不似自認高等的生物一般隨波逐流。
而他呢?幾百年的光陰裡內心也變得骯髒了卻連自己都不知道嗎?以為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卻就在這種思想之中一點點改變著,這樣下去也許就在某一天他也變得兇殘嗜殺毫無理智,當那一天到來又該怎樣去接受呢?
看著艾莉斯無比清澈的眼睛,他一時間真的感到自己的骯髒,在她的面前還配說自己保留著數百年前的初衷嗎?幫著聖蘭森做了多少滅絕人寰的事,最終只要說自己是被逼的就可以贖盡一切罪孽了嗎?就像傷痛好了還是會留下一個永不消去的傷疤一般,傷天害理的事是最難忘記的!
艾莉斯注意到了他臉色的不正常,擔心的問:“薩蒂卡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嗎?”說罷就往他走過去。
澤斯立即制止:“不要過來!”
艾莉斯不解的站在原地看著他。
澤斯正了正臉色道:“你就站在那裡,不要過來。”
艾莉斯的腳步卻沒有遲疑,一步一步堅定走了過去,停留在她身上的蟲子轟一聲全都飛了起來向窗外飛走了。
澤斯看著不斷飛走的蟲子有了一種複雜的情緒:“讓你不要動,都飛走了。”
艾莉斯的視線沒有從他身上移開,走到澤斯面前伸手摸著他的額頭自語:“好像沒生病吧。”
她的手毫無溫度,卻能體會到一種與眾不同的力量,澤斯輕輕撥開她的手道:“我也沒那麼愛生病。”
艾莉斯:“你生活的環境與你的種族不同,即使生病也是正常的,但是一直處在這樣的森林裡真的對你身體不好。”
澤斯臉上出現了一絲複雜的微笑。
第049章 與子同路
澤斯一時不知該怎麼理解艾莉斯這個孩子了,是該說她能站在別人的立場去考慮呢,還是說從前有人對她說過這些話,就像知道他一百多年前曾救過她一樣,想到這他不由得追問:“對了,先前你說知道我救過你,誰告訴你的?”
艾莉斯不隱瞞,往脖頸處的衣服里拉出頸鍊道:“它說的!”
澤斯有些疑惑:“你說它?”
艾莉斯點頭:“是它告訴我的,說你救的我們!”
澤斯:“那還說了什麼?”
艾莉斯笑了:“還說這條頸鍊是你的,還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澤斯伸手握著頸鍊,如果是母親透過這頸鍊向艾莉斯傳達一些東西也不是不可能,這麼說她見過母親了?他追問:“真的只是這頸鍊對你說的?”
艾莉斯認真的點頭:“我睡著了就夢到它,它告訴我的,沒有見到其他的,所以那時起就知道你。”
澤斯一聲輕笑:“但是想不到我卻在幫聖蘭森陛下做事。”
艾莉斯察覺到了澤斯的不對勁:“我確實沒有想到,但是現在看來不影響我先前對你抱有的看法。”
澤斯搖頭:“艾莉斯,你絕不要輕信任何人,尤其是我這樣的人!”
艾莉斯顯得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