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突兀的提起話頭,洞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許久,倒是他先打破了沉默,再次用樹枝撥了撥火,虛瞟了她一眼,語調也是淡淡的:“若困了就睡吧,等天一亮,便可離開!”
此刻正值深夜,山路難走,更何況是在從崖間的山洞往下攀爬,饒是輕功再好也是極危險的,等天亮再離開,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
她沒再辯駁,抱著狗崽和衣在火堆邊睡下了。
睡到半夜,她迷迷濛濛地翻了身,似聽得鸞鏡對著公儀璟小聲道了句:“殿下,咱們把鳳公子帶回夕國便可,為何您還要費心做如此安排?”
公儀璟似是沒回答,她等了等,實在熬不過困,便又睡去了。
第二日,天矇矇亮,她就醒了過來。往四周一打量,鸞鏡姑娘沒了蹤影,只有公儀璟一人神清氣爽地立在洞外。
她理了理衣衫站起,走了過去。
他見她過來,伸了伸手,擺出了個準備環抱的姿勢:“可要在下效勞?”
“不用!我的輕功甚好!”她冷冷回應,提氣運功。
兩人一前一後,飛落了懸崖,一路快行趕往地道出口,遠遠就望見酥餅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蹲在那裡,一張俊臉迷濛之中帶著糾結,很是憂愁。
酥餅瞧見他們,激動地站起,一口吐掉了狗尾巴草,呼哧帶喘地跑了過來,一雙眼現在她身上細細打了一個來回,又飄過去對著公儀璟上下掃了掃,偏過臉疑惑地問她:“小白臉,你怎麼和他一道!”
“說來話長!改日再和你細說!”她把狗崽往酥餅懷裡一塞,“二當家和寨子裡的兄弟呢?”
“哦……”酥餅接下了狗崽,撓了撓頭,開始絮叨:“二當家本來是要帶著兄弟們在此處等你,但又怕官兵來找,便帶著兄弟們上山那頭躲躲。臨走時,又怕你救了狗崽出來,尋不著我們,便讓老子在此等你!小白臉,這一晚上可難為死老子了,一面怕你困在火場,恨不能立即飛身過去尋你,一面又怕萬一你已經出來了,過來撲了個空。只能蹲在這個破地方,一面喂蚊子一面想,頭髮都揪掉了好幾把,老子從出生到現在,都沒這麼憂愁過!”
她抬起手像安撫小狗崽一樣,順了順酥餅的頭上的毛髮。
酥餅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別摸老子的頭,老子又不是你養的小狗崽!”
酥餅炸毛的樣子,忒惹人耍逗,於是她故意又伸了手過去,想要再順一順他的頭髮,卻被一聲輕喚給打斷了。
“青青!”鳳十七站在百米開外,遠遠地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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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抱人不能這麼投入
她回頭望公儀璟,難怪方才和她說了那麼一番話,原來早知曉鳳十七去而復返。還有多少事,是這男人掌控不了的?!
酥餅用手肘碰了碰她,“剛忘了和你說了,你家小相好昨夜在你走後,就騎著馬找了過來,一聽你要回寨子,差點就豁出命去跟著你撲了火,得虧二當家當機立斷打暈了這小子,要不今日你們小兩口就陰陽相隔了!”
她回了頭,看著正朝他們跑來的鳳十七,不由得愣了一愣。
鳳十七給她的印象一向是注重風儀、舉止莊重的世家公子,哪怕在病中,也是儀表整潔,病得風度翩翩,可此番,面色憔悴,髮絲凌亂,衣衫上全是褶皺不說,那奔跑時,急速帶風的焦急樣子,忒不像那平日裡沉穩得有點不像凡人的鳳十七。
“青青……”鳳十七在她面前立定,輕輕地喘著氣,額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幾縷髮絲黏在額角。
她忍住了要伸手去撥那幾縷髮絲的衝動,從懷裡抽出一塊布帕子,遞給了他。
他沒接,反而握住了她拿著帕子的手,用力一拉,她便跌入他懷中。
她掙了掙,居然掙不掉,便開口喚了一聲鳳十七,意在催促他放開的意思。
而他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不但沒放開她,反而摟得更緊,唇貼在她耳畔,低低的聲音帶著異樣的柔情。
“叫我十七!”
“十……十七!”實在是不習慣,就好像是再叫她自己,皺了皺眉,壓低了聲道:“你先放開我,這兒還有人呢!”
顯然是壓聲這個技術沒把握到位,聲音沒低到塵埃,讓耳尖的酥餅聽了去,大驚小怪的哎呦了一聲:“你們倆還知道這旁邊還站著兩喘氣的?我說小鳳,你先把小白臉放開,這抱人不能這麼投入,你看小白臉臉都憋紫了!”
她聞言,立即十分配合地咳了幾聲,果真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