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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的好酒。

白玉熙平日裡就端著謙和、親近下屬的姿態,今夜裡更是把這姿態發揮到了極致。見她喝完,立馬提壺給續上了,讓逍遙王斟酒。

她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連著兩杯杯飲下肚,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喝了人的,必得給些好話吧?

她放下了杯子,調整出略顯擔憂的表情,偏過頭問:“殿下,可是有煩心事?”

白玉熙被她這麼一問,眉頭輕輕蹙了蹙,輕輕的撥出了一口氣:“誰會沒有煩心事呢!”

也對!凡人的一輩子,大大小小煩心事不斷,要是沒了憂愁,只怕只有那超脫世俗的神仙才可以!白玉熙如此回答,便是不想說的意思,好在她本也沒想聽,這麼一來,反倒是兩人都落得個自在。

她閉了口,往桌上一瞧,滿桌精緻佳餚,但單就下酒來說,倒是那碟油炸過的腰果更為合適。伸手執筷,夾起一顆放入口中,嘎嘣脆響之後腰果特有的香氣溢滿唇齒,令人的眉目不由得舒展。

白玉熙又提壺給她和自己斟滿了杯,飲了半杯後,把酒杯拿在手裡,輕輕的晃著,讓殘留的半杯酒液,在杯中順著一個方向,畫著圓,聲音悶悶的:“母親在世時,也很喜歡吃油炸的腰果!”

這一聲‘母親’,讓她一怔,放下了筷子,看向了他。想了想了,才想起白玉熙口中的那個母親,應該是他的生母秦夫人。

說起這秦夫人,委實是個可憐人。先前不過是宮中伺候茶水的宮婢,在白玉睿一次酒醉寵幸後,懷上了白玉熙,卻因為身份卑賤,誕下龍子而不能養在身旁,親手把白玉熙送入皇后宮中,聽說每年只得中秋除夕這兩日才得見上一面。好不容易熬到了白玉熙十五歲冠禮封王,一日天倫之樂都還來不及享受,便得了一場急病,匆匆離世了。死後因這白玉熙逍遙王的身份,這生母才被追封為秦夫人,在白玉睿諾大的陵寢裡有了一隅之地。外界傳聞,白玉熙親近皇后,疏離生母,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公儀灝說,三日後為黃道吉日,讓我進宮迎親。你說,我娶了公儀蕊為王妃,母親會高興嘛?”白玉熙看著她的目光裡,透出一種空洞的迷離,因是酒力所致,看來他已然醉了。

作為母親,無不希望看著自己孩子能幸福快樂!這門親事,這個王妃,你若歡喜滿意,秦夫人在天上看著,比如歡喜。如你現在這般,秦夫人若是地下有靈得知,便也得愁眉不展吧!

她輕輕一笑,含下了真話,如一個稱職的下屬般,寬慰道:“未來的逍遙王妃,貴為公主,德貌雙全,夫人在九泉之下,必然欣慰!”

“你倒是會說話!可惜……再也聽不到你心裡的話了!”白玉熙放下了杯子,頭跟著湊了過來。

眼對眼,鼻對鼻,口對口!

他帶著酒氣的氣息噴薄在她臉上,他那長而捲翹的睫毛,幾乎要掃到她的眼皮,他那墨黑色的瞳仁裡,映著她茫然無措的臉。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不是未經世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自然心中有數。

她知道自己該和躲開,就算不能站起躲避,也該把頭往後退一退,和他拉開些距離,

但,他的一直手不知何時按在了她的後頸,極有力的壓著,讓她那往後退的努力化為徒勞。

時間彷彿凝滯了般,一分一秒捱過去,她定定地看著他,最初那些許的慌亂,在他毫無進展的動作面前一點點散去,最終化成冷靜的對視。

“殿下醉了!”她開了口,這是她對白玉熙此刻異常行為的唯一能用來解釋。

白玉熙聞言,忽然一笑,鬆開了手,“是醉了!我早就醉了!如若不醉!怎能當這勞什子的逍遙王!”邊說邊顫巍巍地站起身。

她沒有去扶,看著他搖搖晃晃地走向那床邊那張美人榻,身子一傾,往美人榻上一歪。

白玉熙半眯著眼睛看著她,抬起一隻手撐在了額角,另一手不知何時拿上了無塵劍,“今兒去哪兒了?連無塵劍都沒來得及拿!”

無塵劍,她倒是忘了!

她正了正神色,認真回答:“屬下混入內宮想打探些訊息,哪料到被錯認為犯事的宮人,被趕出了宮,屬下怕暴露了身份,影響道殿下,便先行回了驛館!”忽略了遇到公儀亨為她解圍那段,算是答得合情合理。

白玉熙垂眸看手上的無塵劍,聲音帶著幾分嘲弄:“打探訊息打探到御花園的池子裡,玩了這許久的水,可覺得清涼?”

他竟然知道?內宮裡既然都有他的眼線?看來今日她鬧得這一出,動靜著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