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青絲。
柳青青用了吸了吸氣,緊張的神色立時一鬆,用粽子手拍開那指著自己的劍:“別人喝醉了頂多是摔個碗,砸個酒壺,你倒是出息的很啊,喝醉了舞劍殺人!有沒有告訴過你,尋源樓的桂花釀後勁猛地很,你倒是喝了幾多少,喝得你連人都認不清了!”
柳青青邊說,便站起,用粽子手去拍酥餅腦門,拍了幾下,總算把酥餅的一張滿是殺氣的臉,拍回往日裡那張清俊的小白臉。
酥餅把劍往腰間的腰帶上一插,柳青青這才驚覺,那平日裡勒著酥餅楊柳細腰的兩指寬的銅腰帶,竟然是精緻的劍鞘!這樣的物件,在她眼皮底下晃悠來晃悠去,她居然愣是沒有瞧出來,她以後可再也不敢自吹什麼眼力了!
酥餅打了個酒嗝,滿不在乎的眼斜斜地往柳青青臉上一挑:“這裡地偏人稀的,連鳥兒都見一隻,老子看到門外那顆樹上拴著一匹馬,還以為來了惡人,便衝進來救你了!你不說謝上一謝,反而還打老子腦門,小白臉,你這良心是歪著長得?”
她白了酥餅一眼:“真要是有惡人,要是像你方才那個救法,我只怕早就成了你的劍下亡魂!”
酥餅抹了抹腦門,有些氣惱:“誰讓你往老子劍下撞的?老子喝醉了,你也喝醉了不成?”
和一個喝醉的人,最沒什麼好辯的了,腦子糊里糊塗,說什麼都拎不清,她便跳過這個問題,把方才酥餅那番話中的漏洞,提了提:“小鳳的馬兒,你認不得?”
酥餅又打了個酒嗝,蘊滿酒氣的熱氣,直直地朝著柳青青臉上撲來。
柳青青嫌棄地別過臉,耳邊擦過酥餅的有些醉意的聲音:“老子現在看人都是雙影,看馬還能看得清!”
說的也是!那就原諒你了!
她想到這裡,便不再計較他的酒後失德,眼睛往他此刻空空如也的雙手上一掃,不滿的挑起了眉:“吃的呢?你不會醉的連吃的都忘了給我帶吧?”
酥餅皺了皺眉:“老子衝進了救你,哪裡還能拿著食盒,還在馬背上呢!”說著便撇著嘴轉身,嘴裡還嘟嘟囔囔:“就知道吃!老子在你心裡,都不如幾盤菜有念想!”
當然不如!菜能能看,更能吃!你酥餅大爺,空長了一張小白臉,除了能看,還有啥用?!
柳青青腹誹,等著酥餅提著的食盒在桌上穩穩落定,便抬手趕人:“你趕緊回去吧!天再黑些,這路就更不好走!”其實是嫌酥餅在這裡擾了她和鳳十七獨處的光景,認真算起來,每次和鳳十七在一起,特別是這樣的夜色裡,都是有著旁人,這沒人打擾的夜,還真是讓人有了些期盼呢!
酥餅一手按著食盒,翹起腿往椅子上一坐,眉毛一挑:“你讓老子回去?回哪去?”
自然聽出了酥餅話中的不悅,也聽出了酥餅不想走的意思,重色輕友前有古人,後也萬萬是斷不了來者,她少不得得裝一回蒜。
她面色坦然,答:“雲起山莊啊!”
酥餅從鼻子裡溢位冷氣:“老子是你的貼身侍從,你在這兒,老子幹嘛要回那個破山莊!”
她嘖嘖搖頭:“酥餅大爺好大的口氣啊!那可是都城首屈一指的山莊,當日裡花了多少銀兩又請了多少能工巧匠才建成,居然被你說成破山莊!我倒是想日日住在裡面,可是沒這個福氣呢!你呀!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住那個破山莊要什麼福氣,你要想要那個福氣,咱們此刻就回山莊啊!”酥餅一句話,嗆了回來。
她無話反駁,索性不辯解,伸手趕人:“行了!行了!趕緊走!別在我這兒耍酒瘋!”
酥餅像是吃定了她手上,推人推得毫無力度,晃著二郎腿,在椅子上坐得很是穩當:“什麼酒瘋!老子酒品好著呢,什麼時候耍過酒瘋!”
她失了耐心,皺眉:“剛剛都快拿劍把我和十七的脖子抹了,還不算耍酒瘋?!”
這是既成事實,讓酥餅無法抵賴,酥餅噎了一下,勉強承認“算……算酒瘋吧!但那也不過是一時,你可不興用這個做藉口,趕老子走!”
今兒還真得咬死這個藉口了!不然都不知道要和這能言善變的酥餅糾纏到幾時!餓著肚子的人,可是特別沒有耐心的!
柳青青速戰速決:“你這一時,就夠人受的了!別半夜裡醒了,發覺有個人拿劍架在我脖子上,我一個傷病人士,受得起這份刺激麼!趕緊走!”說著就要往外推人。
酥餅在腦中搜尋這辯解的理由,沒注意腳下,不覺就被柳青青半推著到了門邊,忙伸開兩隻手,一左一右,抓住了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