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並不知,活著可以,卻不能完整。
這次的伏。擊行動出了問題,一隊有經驗的毒。販在貨品裡放了微型炸。彈,一旦他們被緝。毒兵發現,他們會立刻炸。毀貨物,以保自全。
“貨品裡有炸。彈,他們又綁了人質在身後,是當地的村民,我們不能盲目射。擊。”許從武向上級請示。
許久,不知受什麼干擾,許從武接收不到無線訊號,不知道是否要及時射擊。他趴在地面等了一會兒,決定進行冒險行動。
這樣自作主張,在軍。隊裡是絕對不允許的,然而,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對人馬平安的走出他的伏。擊圈。
許從武端起狙ji槍,射出第一發子。彈,正中牽著牛車行走的一個人。
毒販隊伍立刻警覺起來,紛紛從車上拿出槍dan,身後的人質被他們推在最前方,做人。肉擋箭牌。
千米外埋伏著另外一個戰友,見勢,只得配合著許從武一起射。擊。
毒。販見機不妙,留下兩個人質綁在炸。彈車上,其他人挾持人質跳入身後的樹林。
許從武衝出矮樹叢,跑到兩個人質面前,開始翻找貨物裡的炸。彈。正在此時,身後的戰友發出喊聲,“小心。”
原來,炸。彈就在人質身上,而其中一個人質就是毒。販子。
轟鳴聲起,許從武被衝擊。彈出很遠,dan末飛入他的左眼,擊穿了他的視網膜。
躺在醫院的病房裡,已經過去一個月。他在夢裡喚著肖乾的名字,慢慢地睜開眼睛。
視線所及,有些許的不一樣,彷彿有人刻意遮擋了自己左邊的世界。許從武慢慢抬手,觸碰到了覆蓋左眼的白紗。
“你醒了。命可真大。”護士走來為他換藥。
“肖乾呢?”他記得,和肖乾約好,會很快見面。
護士淺笑,“想女朋友了?等傷好了,就能見她了。你好好休息,別多想。”
盯著一旁的吊針,附近的儀器,許從武總算緩過神兒,明白了自己在哪裡。
之後,他因為私自行動被通報批評,又因為眼部受傷,不能繼續呆在部隊,念他曾有功在身,部隊決定讓他回地方做刑。警。
他拒絕了。
收拾好行囊,站在鏡子面前,眼上的紗布還不能拆下,他,狼狽地看向鏡子裡的人。
感覺他有些不一樣,卻不能看清他的臉,肖乾第一次想要看清他的臉,“你怎麼了?”
“執行任務時,沒有服從命令。左眼看不到了,這是代價。”許從武有些失落地低下頭。
看他穿了常服,肖乾追問,“你準備去哪裡?”
“去找父親,做護林工。”許從武盯著鏡子裡為他擔心的人,終於有了絲安慰,“我不再是軍人,你會看不起。。。。。。”
“不會。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援的。”
肖乾,對著鏡子敬了個軍禮,“你是英雄,到哪裡,都是英雄。”
之後,許從武回了墨竹工卡,有段時間和父親在工布達江做護林工。肖乾畢業後到了一家報社工作,繼續為革命事業鬥爭。
一日,肖乾如約來到鏡子前和許從武見面。
她一身淺灰色的軍裝,帶著紅星帽,筆挺直立。
“我要去參軍了。”她盯著鏡子對面的人,不知道那人臉上是什麼表情,所以問了他,“怎麼不說話?”
“很漂亮。像一名優秀的女戰士。”許從武看到那身軍裝,很是想念。
“你的軍人夢,我來替你繼續完成。”
點點頭,許從武盯著她站了許久。
這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
肖乾去前線之前,在鏡子那裡等了許從武一天一夜,然而,那天,工布達江因為遊人的不注意險些燃起大火,許從武和其他護林工拼盡全力將火勢撲滅,他一身灰塵的走到鏡子面前時,肖乾已經離開。
“當時,我只顧得救火,忘記了和她約定的時間。”許從武面露悲傷,盯著林寒,“我沒想到,那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林寒聽著這個匪夷所思的故事,再看那面只能映出倒影的鏡子,始終無法相信,它可以看到過去。
許從武轉看尋南墨,“求警司幫幫我,讓我回去看看她。”
尋南墨神色淡淡,“見到以後呢?”
“我。。。。。。”許從武也沒想過,見到以後呢?他會不會更加想念肖乾。他如今的執著,只是想知道肖乾是否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