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步。
“你到底有沒有心?”這是大家共同的疑問,她的冷靜過頭教人害怕,有一種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的灑脫。
她難得的露出一記笑容,“你覺得呢?”沒讓他有再發言的機會,她闔上了診療室的大門,留下楊雋廷一人為她那朵笑容發愣。
真的!他從來不知道她會笑。
第一章
總編輯室裡瀰漫著逼人窒息的低氣壓,古珞琰站在窗前凝望著臺北繁榮的街景,手上幾乎快燃盡的煙已經接近燙手,但心中的憤怒早已壓過生理的任何感覺,身後沙發上坐了三個侷促不安的男子,因為他的陰沉,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古先生,煙快燒到你了。”居中的男子以強烈抖音好心的提醒,得到的卻是怒目相向,讓他又心虛的垂首,心裡不斷責罵自己,當初不該接下這個看似容易的案件。
一個月前他們三家徵信社同時接到古珞琰的委託,希望找一個名為秦綠湄的女子,原以為有三家的人手一起找會很輕鬆,卻沒想到大肆搜尋的結果,都只有一個“慘”字能形容,瞧,他們找到什麼?
一個流動戶口和一個百call不回的呼叫器號碼,連她的出生地、就讀過的學校、父母、住處、工作都找不到,似乎有人特意替她隱藏並提供掩護,沒辦法的他們只好硬著頭皮,帶著“慘不忍睹”的調查資料交給古珞琰,得到的就是這種隨時可能爆破的危險場面。
古珞琰看都沒看就將手中的菸蒂扔回菸灰缸,吐出了最後一口煙霧,轉身逼視三個早就想跳樓的“偵探”,以冷得教人打顫的聲音問道:“找了整個月只有這樣子?!”
雖然這是預期中的結果,但還是有難掩的怒火,他們根本是把他給的資料再送回來而已。
他找了秦綠湄一年了,結果還是如此,臺灣才這麼一點大,竟然找不到一個生於臺灣,長於臺灣的人?
“古先生,我們盡力了,但是那女人就像消失在空氣裡。”居中的男子再次深感自己的不幸,若不是在外頭猜拳輸了,也用不著面對古珞琰當炮灰。
“那這是什麼?!”古珞琰丟了份郵件到他們桌前,秀氣的字跡在上頭寫著“秦綠湄緘”,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只有郵戳上印著臺東大武的地名,這是她這個月剛寄到的新書,一如往常的乾淨。
“古先生,你不是告訴我,她上次是在基隆寄的?”他們將人手都集中在北部找而她人在臺東,找得到人才奇怪。“我也跟你們說過,她的郵件從全省各地寄過來,不然你們以為我是白痴,請三家徵信社調查一個人?”古珞琰飽含威脅的目光瞪視著他們。他也知道難找,但是這種結果真的很離譜。
沒人敢再開口,就等著古珞琰的“特赦”,而他也知道他們的想法,無奈的嘆息後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謝謝古先生,調查費就免了,我們還有事先離開了。”居中的男子連忙拉著身邊的兩個人逃出生天。
沉寂了許久才又響起敲門聲,不過沒等他回應,一個表情幸災樂禍的俊美男子走了進來,並順手將手中的紙袋丟到他桌上。
“還是沒找到?”林俊淵倚在牆上環胸問道,不是來關切而是來看戲。
“找得到才是奇蹟。”古珞琰的火氣讓這男人澆熄了,心中挺納悶的,在書中的這時候,不都會出現一個笑匠來惹得他怒火更熾?為何他身邊就沒有?
“既然都不抱希望,還浪費人力做什麼?”真的是找心酸。
“我覺得一定認識她,秦綠湄這名字真的很耳熟。”他一直相信秦綠湄一定曾經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只是找不回那份記憶。
“這年頭用似曾相識是追不到女孩子的,現在人家講究的是繁複、華麗、迅速、不切實際的新生活運動,你——”林俊淵指著他的鼻子道。“落伍了。”
這句話已經聽古珞琰說了一年了,始終沒想起來,已經讓他列為謊言檔案,而且是可信度等於零的那種。
“我會想起來的。”太接近熟悉了,反而什麼也想不到,古珞琰也懷疑過她是他的同學,不過畢業紀念冊並沒有她的名字。
林俊淵只是打著呵欠,古珞琰則坐回椅子上拆著他丟來的檔案。數年來,他發掘了不少出名的作家,最出名的莫過於“情愛”,也就是秦綠湄,一開始她並不是最棒的,只是近來筆風大轉且有自己的風格,每本書的筆觸都不同,打動了讀者想一看再看的心。
但是她從來沒出現過,想應讀者要求替她辦場簽名會都無疾而終,出版社裡還堆了幾堆讀者的來信沒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