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窮追不捨,死不放棄的樣子。
鴉依然茫然地呆了半響,點點頭:“嗯,我想……是的。”
梅杜卡開始掙扎了,開始動搖了,開始糾結了,他大口大口喝啤酒,大聲地喘著粗氣,不過最後卻對鴉笑了:“唉,你這笨烏鴉,遲早有一天能找到個窩巢吧。去表白吧,反正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是你的風格了。”
鴉吸了一口氣:“我怕……他不能接受一個男人的表白。”
“不會的,他那麼迷戀你,怎麼會拒絕你?”
“他只是喜歡妖之凰……”鴉說道一半,迷茫了。
“呵呵,如果被拒絕了,回來哥們陪你喝酒!”梅杜卡爽快地給了個鼓舞的微笑。
前兩天,連相柳還發訊息問過鴉燙傷的手好了沒,鴉的身邊沒有人這麼關心過他。他以前受傷時,白爺只會粗暴地對待他的傷口,梅杜卡開玩笑時還會專門針對他的傷口下手,林威和碎給他換藥時都像對待機槍一樣拆拆裝裝一點也不溫柔,S小姐經常苛刻地要求他帶傷參加排練,說他想裝病偷懶是沒用的。
那天在皇羽門本宅,連相柳不但親手為他包紮,還送了傷藥給他,叮囑他這幾日不要去碰燙傷的地方。雖然表情是兇巴巴的,可說的話真是柔軟到了心靈裡。
原來,受傷的時候被人這樣關懷,心情會是這麼高興這麼舒暢,就像他輕輕撫摸著機槍時一樣,感到身心都很平靜。
他開始有點想念連相柳診所的飯菜了,也想念那個人,想把這種心情告訴他,即使他或許不能接受。
他不在乎物件是男人還是女人,但他知道,這幾天,他很想念他。
那種心情填滿在肺腔裡,像要把他的胸膛撐暴了,渴望向那個人吐露一切,用最美妙的詞彙來形容自己的心情,讓對方能夠知道這種心情,能夠了解,他喜歡他,願意和他一起生活,願意兩個人一直白頭偕老,一輩子被他罵,被他訓,吃他那裡的飯,照顧他一生,即使沒有共同語言也沒關係。
他可以默默支援他的事業,可以當他的貼身保鏢,可以和他談論自己的愛好,給他看自己收藏的槍械和模型,只為他一個人唱歌。
可是,這一切都必須在對方能接受他後才能成立。
鴉忽然停止彈奏,轉身看向梅杜卡,黃昏的陽光剛好照在他輪廓精緻的眼睛上,神采奕奕:“拜託你,教教我怎麼才能讓他接受我!”
梅杜卡正眼瞧著那坐在鋼琴前,一副視死如歸似樣的少年,簡直是又哭又笑。
【078】
晚飯餐桌上,林威正把一道道菜往桌上放,已經坐下的梅杜卡?阿拉斯舉著啤酒罐高談闊論:“表白是件講究技術、策略的活,你懂嗎?首先要營造氣氛,光等待時機是不行的,所以要靠自己創造!用各種手段先麻痺對方的防備能力,就像你在戰場上通常都會先投放煙霧彈,混淆視線!”
“我最喜歡隱匿在草叢裡,野草可以成為最好的偽裝,然後等待敵人進入射程範圍,一發擊斃。”鴉認真地道,而後開始思索,“表白也需要隱蔽自己麼?”
梅杜卡白了他一眼:“不行不行,你必須讓對方確確實實看到你,讓你們的距離縮短才行!”
“那麼,就改成衝鋒槍,近距離作戰火力很不錯,我最喜歡的型號是——”
“不行不行,火力太猛了容易把人家嚇跑。”
“啊,是,我也不希望對方受傷……”
“所以,當創造了你們近距離相處的有利條件後,在適當的氣氛下,你要婉轉一點,讓對方完全失去抵抗力後,才能一擊必殺!”
“婉轉一點麼?那麼改成麻醉彈,這種東西確實能有效地剝奪對方的行動力,又省事又比較溫和。”鴉低頭沉思,“可是……我不想對他使用麻醉彈,他昏過去了,還能聽到我的表白嗎?”
“……”
梅杜卡直拍腦門,差點想掐死這隻烏鴉:“唉,跟你說感情的事,就是雞同鴨講!我看你直接扛著步槍去他家,用槍抵住他的腦袋問他要不要你,不要就對著他開一槍,然後直接帶回來,生米先煮成熟飯,然後再慢慢談判!記得,用麻醉彈!”
“不,強迫對方接受,是不行的。”鴉鄭重其事地道。
梅杜卡嘲諷:“你哪次表白,不是強迫式的?”
“……”鴉託著下巴,仔細回想了一下過往,“果然是戰術性錯誤嗎?”
“算了吧,對你來說,任何戰術都不適用於感情問題上。”梅杜卡已經失去了耐心,歪著嘴巴同情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