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戒兩手緊緊握住,頭卻絲毫沒有動靜。
司徒空放柔嗓音,半帶溫柔:“不喜歡我關心你嗎?”
“你滾!我死活都和你沒關係,不需要你關心!”七戒滿腔怨火脫口而出,尾音帶著沙啞的哽咽,接著把身子縮得更緊了。
司徒空苦笑了一下,繼續看著夙,沉思片刻。
眼下要是強|硬以對,恐怕會遭到激烈的抵抗吧?逼急了,可能會受傷……
他無聲輕嘆,很有耐心地說:“有氣,發洩出來比較好,我確實又騙了你,中槍是真的,死亡證明是假的,我沒有事先設計讓自己被殺,不過棺材裡的死屍的確騙了很多人,是我的主意,葬禮上的事……我都看見了。”
夙不吭聲,只是司徒空看見他的雙手緊緊地,用力地扭握在了一起。
司徒空輕嘆一聲:“不用憋著,憋壞了,傷身體。”
他這句話,餘音還沒散盡,夙顫顫悠悠地爬了起來,雖然不如他高,勢頭也不猛,可是抬頭看他的時候,就像手裡有把鐮刀,眼睛一彎,笑了,清麗絕豔,讓人不禁感嘆,“美”是最可怕的武器。
夙用不高不低,不輕不重的口吻,可謂深情地凝視司徒空,說:“沒關係,我想說的,你都聽到了,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了。沒什麼需要解釋,你知道,我都認清了,從今以後是你的人,你……對我好點,什麼時候膩了就說一聲,不要騙我。我……陪不了你幾年。”
司徒空以為即將來臨的是狂風驟雨,以為夙一開口就是瘋狂掃蕩,然卻沒有。回想起來,夙什麼時候這樣心平氣和地和他說過話?這好像是第一次吧。而且,還伸手拍了他的肩膀,就像是在安慰他似的。
司徒空看著那低垂頭顱,紫眸讓黑髮掩去了,半帶笑容卻清淡恬靜,心如止水似的夙,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招架。
這一招太絕,看似通情達理,卻冰冷到了骨子裡了。
【119】
鴉無所事事地躺了兩週,腿傷讓他下不了床,他每天能見到的只有連相柳僱來的醫生,不是唯裕然。
糊里糊塗的,傳統的新春就到了正月初五,S小姐打來電話,大概是連相柳事先給她打過預防針了,情緒不是很激動,開口第一句說:
“我已經幫你聯絡好整容師了,養好了傷,馬上給我回來舞臺。”
他靜坐了5分鐘,拿著無線電話發呆良久,然後說:“對不起……我不能再回舞臺上了,真的,很對不起。”
S小姐不出意外的立馬就火山爆發了,他讓話筒離開耳邊避免被轟炸得很慘,然後聽著模糊的聒噪聲,呆呆地把電話結束通話。
再然後,仰靠在床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伸手摸了下臉,從左眼眼角到嘴邊,凸起的疤痕觸感清晰,雖然現代的整容技術很高,對付這種傷疤根本是小菜一碟,但……
他不想再跳舞了。
他覺得,那道疤痕掛再臉上挺好的,從鏡子裡看,像淚痕……
他依然住在連相柳的別墅裡,連相柳似乎很忙的樣子,三五天才會出現一次,一般都在天黑以後。
差不多這樣的日子渾渾噩噩地又過了一個月,那一個月裡發生了很多事,比如司徒空詐死的訊息被公開,雖然重新坐上了輝夜城主的寶座,但是名聲一落千丈;比如JESEN在離沃舉辦了《紅蓮十二月》單曲碟的發售會,娛樂頻道滾動播放著它的MV,JESEN的“長安妖姬”形象很受歡迎,清池河畔紅蓮豔火,粉黛絕容俏佳人,專輯依舊賣得如火如潮;再說到連相柳呼聲高漲,不負眾望進入了聯合議會,他現在已經是參議員了。
參議員大人現在連飯都不做了,家務也不包辦了,每次都是鴉餓得頭腦犯暈了,爬到廚房笨手笨腳地搗騰出一頓還算像樣的晚飯,然後坐在餐桌邊等連相柳回家。相柳如果不回來,他稀裡糊塗地就把飯菜倒了,倒沙發上直到想起自己還沒吃,再去冰箱裡覓食。
連相柳通常都是從大門進來,穿過客廳,放下外套和公文包,洗了手然後坐到餐桌前。鴉看著他,他卻冷著臉坐下,不看鴉。
“呃,冰箱裡堆著好多土豆,所以今天吃土豆料理,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連相柳默不作聲地拿了筷子和碗,吃著半生不熟的土豆也沒有一點反應。
兩個人的晚餐不知從何時開始,只剩下靜默。鴉咬著唇告訴自己,一切會好的,相柳會慢慢對他改變態度的,然後端了碗,和相柳保持相同速度,吃著晚飯。
“啊,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