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注意補水,不然會不知不覺脫水。”
“嗯……”JESEN挑挑眉毛,開了水壺蓋一陣猛灌,水滴從女孩細膩的唇邊滑落,滴下頸項。夙不自然地僵著臉,把頭撇開。
“這繃帶給尹正換的嗎?我來吧。”他搶過JESEN懷裡大捆繃帶,和棉花,大步走進帳篷。
豺狼先生半醒半昏睡,也許是此前趕路體力透支,一旦靜養下來,神經一放鬆就徹底垮了。
夙進去的時候,他微微眯著眼,好像是剛醒的樣子,見了夙,卻輕輕一笑:“我看你和墨大小姐打情罵俏很快樂嘛?戰地男女同病相憐,相互扶持,很容易出事哦。”
夙瞪了一眼,臉色又僵了:“別瞎說!”
【138】
夙和尹正在集中營一晃眼就待了半個月,日子進入了5月,迎接前線送來的傷員,搶救醫治,看著有人漸漸好轉,有人卻迅速死去,每天的日子似乎大同小異,卻比前線戰場似乎還驚心動魄。
尹正的傷勢好轉後,急著回前線,而前線的部隊也在召集他迴歸,身為上校,他的一干部下沒有人指揮,當然不能一直拖累整個軍隊的戰略。
不過,安煜國或許是打累了,或許是軍資消耗過剩,暫時休戰了一週,只是後方的醫療大隊依舊和往常一樣忙得不可開交。
那天,夙和尹正兩人收拾了包袱,準備出發,JESEN卻固執地拖住夙,在營地裡大吵大鬧,引得醫療大隊長極為不滿,差點軍法處置。
夙保下JESEN,唯有和尹正再多留一天,另想辦法。
也就在那天晚上,他們靠著牆邊歇息,JESEN窩在他們中間縮成個團形,睡得很沉。夙時不時地低頭瞧幾眼,好似若無其事吸菸,眼神卻總是往女孩子身上打轉。
尹正便笑了:“你這眼神,像看自己的老相好。”
早聽君文以前說尹上校尖酸刻薄,這幾個月算見識過了。夙驚動之下,被煙嗆得猛咳嗽:“咳咳……咳……叫你有些話別亂說!”
“我亂說麼?明明你自己心裡有鬼吧。”尹正和他同抽一種煙,速度卻快了好幾倍,傷還沒痊癒,就不顧一切地開始汙染肺了。
夙看著,總覺得他這樣子活不長似的。
他本想嘮叨幾句,身邊的女孩子忽然動了動,讓他霎時沉默了。
過了會,看JESEN沒醒,夙輕嘆一聲:“我是在想,她為什麼會來戰場,司徒空不可能不知道,她爸爸也肯定知道吧,為什麼……”
“找不到她?”尹正隨口敷衍了句。
夙鎖眉沉思:“不可能。”
他知道司徒空和總統鬧翻的事,此前明裡暗裡他都幫著司徒空,但是總統是何等人物,不等他們出手,已經斷去了後路,他們連點渣滓都撈不到。司徒空的眼線被剔除得乾乾淨淨,僱傭的能手都不明失蹤,壓力積累起來雖然沒有出現在司徒空俊美的臉上,但多多少少夙能感受到一點。
想著想著,思緒不禁遊離開,竟想起某幾個夜晚在司徒空的家宅過夜,他以為兩人會做點什麼,也做好了準備隨時應付,反正那事也不是沒經歷過,兩人早有過親密接觸,無非是再度重演,他將之看得淡了。可怎麼知道,司徒空只是靜坐床邊看他睡著,或待在書房忙那些天昏地暗的事,等他第二天天亮醒了,床邊並沒有人。
總統找他開門見山談過,要他離開司徒空,他說,他不會在那人身邊待很久,不會……
他們不會發生什麼。
該發生的早就都發生過,該有過的擁抱、親吻和纏綿,也都熟悉得恍如昨天,他不指望司徒空會和當初有什麼不同,會說出比當初更動聽的話語。
總統說,他不過是司徒空的禁臠,可笑的是,他竟自己也這麼認為。
自己對於司徒空來說,究竟算什麼?自己留在那個人身邊,又能產生什麼作用,有什麼意義?即使再被他擁抱,被他親吻,能有什麼不同呢?
他很迷茫,也很惘然……
總統說,他們不能一錯再錯,司徒空當初抱了他是大錯,如今他留在司徒空身邊,是執迷不悟,錯上加錯。
'“你確定,你們老了以後仍然不會後悔麼?看著別人子女滿堂,你們不想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兒女麼?我們司徒家族本宗一脈單傳,你忍心讓空斷後麼?將來,如果他後悔了,他怪你,你如何自處?”'
總統的話,一刀一刀切割他的心肺,他無力反駁。
他們在一起,不能組成正常的家庭,無法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