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連血盔城秩序庇護所的負責人以及武裝力量也到位,甚至連城中大小機構的官吏,乃至暫理城主權柄的城主副手,也悉數出現。
一個個的大人物,一個個的龐然大勢力,基於莫名的因由,匯聚此地,怎麼看,怎麼有種奇異的氣氛。靜候著的上萬人,鴉雀無聲。
就在這個時候,徒然一聲高亢而顯得尖細的聲音遠遠傳來,“回來嘍,終於有人回來嘍!”
好像清水滴入滾油之中,頓時炸了鍋,各種人聲沸騰,人人都昂頭側目,或踮腳眺望。
大郎緊張得滿手心都是冷汗,這人千萬要是東子哥才好,不然,整整兩個金幣呀!
倒是北角大熊臉上絲毫沒有急促的神色,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不知道是誰,忽然猛地尖聲大喝:“是城護佑!回來的人,是血盔城的天才,城護佑!”
話音剛下,便見遠方一個人影邁步走來,陽光在他身上跳躍,影子拉得好長。他身上風塵僕僕,但精神卻利索,眼睛如刀如劍,好像經歷了一場脫胎換骨的洗禮。
冒險者聯盟駐血盔城分部的部長,乃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由於額頭有一道刀疤,而且長得凶神惡煞,故而,知道他的人都稱之為惡刀疤。惡刀疤就站在人群最外側,身邊是一眾幹事,副部長馬天護在他身後半尺之地站立。
城護佑似乎沒有看到那匯聚在城門的萬人,徑自走到惡刀疤的面前,從懷裡摸出了一株星光草。
惡刀疤只是看一眼星光草,甚至都沒有伸手取來,便大聲道:“城護佑,獲得星光草一株,為本屆第一位成功透過考核的考生,現授予冒險者勳章!”
說罷,惡刀疤便從馬天護手中取過一枚純金製造的勳章,親自為城護佑佩戴。
霎時,萬眾矚目,呼聲熱烈,城門處好像成了一座足球球場,無數球迷在為勝利隊伍歡呼。
緊接著,惡刀疤掃視一眼身後各大巨頭,知情識趣地提高了聲音問道:“除了你,可有其他人成功獲得星光草?”
沸騰的呼聲立即停歇,每個人都豎起耳朵。
城護佑環視四周,目光快速地從那些大人物身上掠過,他能夠感受到一些蘊藏的情緒,不敢遲疑,輕聲道:“有。他們不久便會抵達。”
第一百四十章 最後的兩人
“拿來!”尖嘴猴腮的男人不無得意地攤開手掌,示意北角大熊將賭注的兩枚金幣交出來。
北角大熊只是微微擺手,“不急,那城護佑不是說,後面還有人麼,賭局還沒結束呢。”他說得淡然,卻也是事實。
尖嘴猴腮的男人只能冷哼一聲,“那個阿東,不過是二星覺醒者,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怎麼可能脫穎而出?哼,暫且先把兩個金幣寄存在你哪裡。”
城護佑說罷後,便要準備離去,忽然一隊家僕攔在他的面前,其中一人頷首道:“我家老爺有請。”
城護佑看到對方身上的裝束,眼神一凜,那是楊家的僕人。他城家只是血盔城裡一個破落寒門,幾乎被人遺忘,若不是有一位叔父在軍中掌權,只怕連姓氏都要被收回,實在不敢胡亂得罪那隻手遮天的楊家。
於是微微思索,便走向楊家人所在位置。
“見過楊老爺,不知道楊老爺找我所為何事?”城護佑作揖一禮,故作疑惑問了一句。
楊家老爺楊生耀掌握楊家大權多年,身上自有不怒而威的氣勢,本身更是錘鍊者的強者,只不過微微哼聲,聽在城護佑耳中,竟是有一種被春天驚蟄時分,那驟然從九天滾落的驚雷震撼靈魂的驚怖感覺,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
楊生耀冷聲問道:“城家小子,你也不用明知故問,老夫就問你一句,我家小二到底是生是死!”
城護佑不僅是血盔城的天才人物,更是經歷無數考驗和戰鬥才晉升到如今等級的強者,竟然被區區一句話,嚇得血色全無,冷汗涔涔。其實也怪不得他,楊生耀是錘鍊者,他自己則是四星覺醒者,差距太大,不吝於青少年之於四五歲孩童。一個少年,隨便兩聲吼叫,便能把小屁孩嚇得屁滾尿流,所以有這種情形,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就在城護佑說也不是,沉默也不是的這一刻,忽然一聲暴喝自遠方傳來,霎時間,眾人都聽見鎧甲碰撞的咔嚓咔嚓聲,然後是一列全副武裝的黑甲軍士,邁著整齊的步伐,進退有據,氣勢懸河一般從城門奔出。
為首之人,五大三粗,無比強壯,一臉的鬍子更是張揚狂莽,好像莽夫。但他目光精明,顯然也是有城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