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叫人意想不到的人。
這是一個全身包裹在一套褪色的舊皮甲中的人。他看起來身材削瘦,卻並不嬌小。行走時健步如飛,有種獵豹奔行的迅速和優雅。皮甲外寬大的斗篷連頭部都遮擋住,這身斗篷的用處可謂用途多廣,可以遮陽、可以保暖、可以裹住大部分的身體使人難以識別,這種斗篷,一般是冒險者的必備。
如無意外,這個人竟是一位冒險者。
這位冒險者掀下帽子,露出一張大汗淋漓的十分俊俏的臉龐,若是她的頭髮沒有剪短,稍作裝扮,必然就是一位令人過目不忘的絕色。如今一頭短髮的她,給人一種介乎男女之間的中性,雖然缺少女性的柔弱之氣,倒也反而襯出一股勃然的英氣出來。
一眼看到了那棵枯萎了的神力果樹,這位冒險者眉頭也不由得一皺,心裡暗暗盤算道:“雖然這棵神力果樹只是區區的一階果樹,但如果料理得當,活樹出售的價格起碼價值兩萬金幣。真是可惜呀……”
她僅僅感慨一陣,神情又重新恢復到冷靜之中,“如果依照提示的話,這裡想必應該接近了。這附近的村莊叫什麼名字呢?對了,北角村!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跑到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但他的話,總是錯不了的!”
三方之間的沉默和對峙使空氣彷彿都粘稠起來,隨著時間推移,那頭黃紋劍齒虎終究還是越來越不耐煩起來。它的喉嚨裡開始滾動出低沉有力的短促咆哮,一雙銅鈴大眼一開始也在兩人身上不斷遊弋取捨,到了後來,似乎那口虎牙匕首上的毒藥味道所帶來的威脅太過嚴重,它的視線最終還是落在了許東身上。
察覺到這一點,灰河反而更加淡定了,忍不住冷笑道:“現在的情況不用我說你也應該分辨出來,在這裡耗下去,最終吃虧的一定是你。如果我是你,立刻就跑,神力果實什麼的,權當一場美夢吧。不過,若是你不夠幸運,最後的下場也只能是變成這頭黃毛畜生的糞便。”
許東抿著嘴唇,事實上,他也意識到此時的情況確實開始對自己不利了。可能一分鐘,也許還要更短,黃紋劍齒虎就會耐不住寂寞,嚮明顯威懾力最弱的自己撲過來。這個時候,灰河只需要拿起兩枚果實,轉身快速逃離到灰雲河,一切就都按照他的劇本來進行。畢竟有句老話說得好,我不需要跑得比熊快,我只要比你快就好了。
然而,許東沉凝的臉容在灰河眼中正在一點一點地舒緩下來,甚至乎他還露出了一絲智珠在握的自信笑容來。這一抹笑容,讓灰河心裡掠過一陣隱隱的恐慌。
就在這時,許東忽然壓著嗓子說道:“雖然我並不知道,一枚神力果實的價值有幾何,但我猜得出來,它能夠帶給你至少十年的安詳生活。”
灰河冷著臉本不想理會,可是心裡卻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驚悚縈繞著,宛如有一口鋒利的刀抵住喉嚨一般難受。只見他故作冷笑,“死到臨頭,你還想說什麼?”
許東微微一笑道:“知道嗎,從一開始我心裡就有三個問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誰,他是怎麼做到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後來,我首先意識到,石頭能夠透過一種笛子指揮守山犬行動,於是第一個問題很容易迎刃而解。”
聽到許東這句話,灰河渾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更是差點手一鬆,把匕首都掉在了地上。這個劇烈的反應致使他看許東的目光,彷彿見鬼一樣,卻是一副色厲內荏的嘴臉,狠狠說道:“這條黃紋劍齒虎已經快要耐不住性子了!你要離開的話,最好趁早。要不然,你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許東只是搖頭一笑,“我還沒說完呢,你害怕什麼?”
接著他豎起兩根手指,旁若無人地說道:“至於第二個問題,你是怎麼做到的,裡面有兩個含義,首先是你是怎麼指揮守山犬襲擊村落,這個我已經得出答案;其次就是你如何瞞過你的母親……”
說到這裡,許東的眼神透出幾分嘲弄:“灰河,你為了神力果樹處心積慮,甚至不惜耗費兩年時間,殺害數以百計的普通村民,為什麼居然還沉不住氣,要在地圖上做手腳?要不然,我也未必能猜到這個隱藏在重重迷霧下的真相!”
灰河倒抽一口涼氣,由於抽氣的動作太過劇烈,喉嚨都發出咯咯的聲音,語無倫次地指向了許東,只是發出兩個單調重複的音節,“你,你!”
黃紋劍齒虎正在蠢蠢欲動,望向許東的眼中,冷厲血腥越發濃重。
即便在這個時候,許東依然在侃侃而談,“這條黃紋劍齒虎生活在這裡怕不是這一兩年的事情吧?作為山中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