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惡狠狠地射向童安夜。
童安夜震懾他的威勢,被嚇得連退好幾步,一不小心就撞上身後的人,腳步踉蹌的跌得四腳朝天。
一旁的宇文吉也同時被他駭著。
“滾!”慕容人眼裡的精芒射入童安夜的眼,他冷酷地重申一遍。
他駭人的模樣嚇壞了童安夜,瑟瑟發抖了好一會兒,童安夜才狼狽的起身,轉身跑出醫院。
“慕容先生,現在可以給我一個交代了嗎?”宇文吉諒他再怎麼狂妄,也不敢動他這個老人家,畢竟他是不悔的父親,如果他真的愛不悔,就會尊重他。
慕容人神情悲痛的抹了一把臉,“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請你放心。”
“你要怎麼負責?現在人都躺在裡面,救不救得活都還是個問題!再說,我原本就盼不悔能嫁給我徒弟——”偏偏女兒對童安夜僅有兄妹之情,毫無半點愛意,才迫使他把他倆留在臺北培養感情,自己和妻子到鄉下度過晚年,“哪知道……哪知道你竟然把人搶了就走,還發生這種事情!”
“你真信了那人的鬼話?”慕容人倏地又情緒失控的暴怒道。
“因為你沒有任何的解釋,你讓我以為事情的經過就是那樣子,如果你不想讓我誤會,就應該把話講清楚。”宇文吉冷靜的面對他。
“是不悔心甘情願跟我走的。”慕容人剋制著不耐煩答道,“總之,不管她變成什麼模樣,我都會娶她,就算她死了,我也會追到地獄去。”
“那你得先問問不悔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她的未來,由我決定。”他狂妄自大的宣佈。
“你——”宇文吉活到這把年紀,還沒見過如此狂妄霸道的男人,不禁兩眼發直的瞪著他,“你這人怎這麼野蠻?你要我怎麼放心把女兒交給你?我根本不相信你可以給她幸福!”
“我不能給她幸福,還有誰可以給她幸福?童安夜?”慕容人的五臟六腑又被揪痛了,他冷冷地瞥了不悔父親一眼,“不論如何,我都要娶到不悔。”
宇文吉一張臉因激動而漲得通紅,“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自小我就疼愛她,萬一她有什麼三長兩短——”
“不會!我不會讓她死!”慕容人釋出前所未有的怒浪。
聞言,宇文吉僵硬的神情有了些許軟化的現象。
眼前的男人又狂又傲,彷彿天地全由他一人主宰,當他決定了某件事情,似乎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這樣的一個人,旁人往往難以預料他的舉動。
“好,如果不悔平安無事,只要她點頭,我就把她嫁給你。”宇文吉嘆氣後,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把女兒交給你,你可不能虧待她!倘若再讓我發現她受傷,我絕對、絕對不會饒你!”
慕容人扯著唇角,逸出一抹奇異的笑,似乎早料到宇文吉會妥協。
因為,慕容人早已習慣了呼風喚雨的日子,在這世上,只要他想要,沒有他要不到的東西,當然還包括他心愛的女人。
所以,死神要帶走不悔?休想!
第五天,不悔毫無起色。
慕容人的情緒陷入有始以來最悲慘的痛苦境地,時而暴躁,時而悲愴,身心受到極大煎熬。
第七天,與死神搏鬥多日的不悔,昏迷指數終於回升,甦醒成了指日可待的事。
慕容人透過高層人士,得到隨時都可探病的特權,他每天都來到不悔的病床旁,陪她說話,呼喚著她。
第十五天,不悔仍未清醒,但,體外維生系統和身上的插管已被拔除,不需靠呼吸器,也能維持生命。
慕容人返回公司向各主管交代事務,一一將工作分配出去,然後一如往常般,來到醫院,穿上無菌服,心情沉重的走進加護病房,停在不悔的病床邊,陪她說說話。
此刻,燈光灑落在不悔那張俏臉上。
嗶、嗶、嗶、嗶、嗶……
偵測心臟強弱的儀器上,傳來不悔的心跳聲。
心跳聲顯示著生命跡象,偏偏不悔就是不肯醒來,她始終一動也不動的躺著。
“不悔,瞧,我今天的精神是不是比前幾天好很多了?我知道你就快要醒來了,所以,我回家洗了澡、颳了鬍子,我要讓你看到一個乾淨清爽、神采奕奕的我。”慕容人溫柔的握著不悔的纖手,語氣顯得平靜,俊容上也終於有了淡淡的笑意。
見不悔一點反應都沒有,慕容人的一顆心又開始強烈的絞痛起來。
“不悔,算我求你,快醒來……”怕她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