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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以,你必須承受這種苦,直到我確信你不可能離我遠去,你才可以獲得自由。”

“你這該死的男人!你怎能這樣對待我?你怎能?怎能……”不悔企圖掙脫長布的鉗制,卻徒勞無功,直到她筋疲力竭,才絕望的哭了起來,哭到聲音都啞掉。

慕容人始終不為所動,任由她歇斯底里的哭吼。

護士小姐怕她太過激動,對病情會有影響,逼不得已只好替她注射一劑鎮定劑。

不久,不悔便沉沉睡去。

“慕容先生,一定要這樣嗎?”護士小姐不安的看著臥在病床上的人兒,“我們評估過她的身體狀況,以她目前的情況看來,她根本下不了床,所以……”

“如果有心要逃,你覺得她逃不掉嗎?”慕容人望著不悔的睡容,不捨的愛撫著那被扯紅的手腕,動作輕柔的彷彿怕弄碎她般。

他的萬縷柔情令護士小姐既感動又畏懼,她們羨慕躺在病床上的不悔,同時也同情不悔的際遇。

被如此痴狂的男人愛上,沒人敢斷定是幸還是不幸。

當天晚上,不悔作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她夢見自己回到八歲大的時候。

那天,她懷裡抱著一隻才剛出生不久的小貓咪,腋下夾著自己最心愛、最寶貝的故事書,氣質典雅的宛如東方小茉莉般,她踮著腳尖,輕輕悄悄地走進廚房裡。

“媽媽,黃鼠狼是不是黃色的啊?”

廚房裡有個穿著打扮十分隨便的婦人,正忙碌地剝著蒜頭皮,略顯憔悴的容顏上,刻劃著一條條歷經滄桑的紋路,是歲月留下明顯的痕跡。

不悔知道,她不應該打擾媽媽做晚飯的時間,然,不追究答案她會心癢難受,而她若要知道答案,就得開口發問。

“不知道啦!”婦人露出滿臉的不耐煩,一面俐落地把蒜頭拍碎,手掌一抓,把蒜丟進油鍋裡,再一把抓起高麗菜丟進鍋子,撒上鹽巴,蓋上鍋蓋。

不悔將故事書拿到手上,兩天前,它被媽媽在一氣之下,給撕得破破爛爛,扔進垃圾桶裡去。

她心頭萬分不捨,還是偷偷把它撿起來,並用膠水把它黏回來,只是黏得亂七八糟。

本來不悔不想打擾媽媽的,她一個人乖乖在客廳裡看故事書,可,故事書裡的圖片只有黑和白兩種顏色,看不到動物身上的真實顏色,實在很難滿足她豐富的想像力,所以,不悔寧可冒著可能會被罵得狗血淋頭的風險,也要進廚房來向媽媽問個明白。

其實,她還有另一位媽媽,而那位媽媽就是她的親生媽媽,只是她在她出世沒多久就去蘇州賣鴨蛋了,不悔根本對親生媽媽沒半點印象,而眼前的新媽媽雖然是後母,可她一直當她是親生媽媽。

令人煩惱的是,新媽媽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耐性,去教導一個像她這樣的問題孩童。

沒錯,不悔是個問題兒童,因為她心中充斥太多解不開的迷惑,她好奇宇宙的浩瀚、好奇大自然的奧妙……所以,她每天都有問不完的問題,而她又是屬於那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型別,會讓答者覺得很煩。

而新媽媽嫁進宇文家已有七年,爸爸說,他虧欠新媽媽太多東西了,在新婚期間,因為不悔年幼,所以爸爸並沒有帶新媽媽去蜜月旅行。

起初新媽媽毫無怨言,能和心愛的男人同結連理,她已經很心滿意足,誰料婚姻不如想像中美好,每天一睜開眼睛,面對的竟然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無趣生活,和戀愛時的甜蜜滋味天差地遠,著實讓新媽媽心理不平衡。

最近新媽媽驗出身孕,心中的怨言更深了,所有的浪漫細胞被現實生活磨得一乾二淨,然後,她把婚前發誓會好好照顧不悔的承諾,給忘得一乾二淨,反而被不悔煩得很想離婚。

“媽媽,我覺得……”不悔眼色不好,沒觀察出媽媽的不耐煩,逕自分析和解讀,“我覺得黃鼠狼可能不是黃色的,因為這裡頭有一則紅毛猩猩的故事,紅毛猩猩明明是紅色的,可圖片卻把它畫成黑色的,然後我又讀到黃鼠狼與雞的故事,黃鼠狼卻被畫成白色的,紅毛猩猩是因為它毛髮是紅色的,所以叫紅毛猩猩,我知道。可是,我並不確定黃鼠狼的毛是不是黃色的,所以我很想知道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我說不知道,你是聽不懂喔!”

不悔秀眉微蹙,紅紅小嘴兒也微微嘟起,“你一定知道,快告訴我啦,媽媽,黃鼠狼是不是黃色的啊?”

“不是啦!”

“不然是什麼顏色?”

“暗赤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