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賴資料來分析病情,只要與書本上的正常值所有不同,很多人就會變得茫然不知所措,無法憑藉患者的臨床表現和自身的經驗做出正確診斷。
經過與家屬的商議之後,還是決定不對華彬用藥,情況太特殊,貿然用藥也許會起到反效果。
“你到底是什麼情況啊?”病房裡剩下他們兩口子,沈藝馨是愁容滿面,以往遇到這種事兒,華彬都能迎刃而解,可這次輪到他自己了,卻沒有人能解決了。
華彬一臉茫然的躺在病床上,裝得實在太像了,好像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不一會華甯買了早餐回來了,一進門就問:“哥,你好點了嗎?”
這一聲‘哥’叫得華彬通體舒泰,在這孤獨痛苦的病榻上,身邊能有親人相伴是最幸福不過的事兒了。
不過華彬知道她的記憶還沒有完全復甦,對華彬的熱情更多還是因為之前捨命相救的感動,需要經過對受傷的海馬體系統的治療才行,但在你之前,必須要讓她絕對相信他們是至親骨肉。
華彬故意虛弱的說:“感覺好點了,就是腦袋渾渾噩噩的,而且大夫說我昨晚失血過多,可能隨時需要輸血,才血庫儲備不足,若是有血緣親人,可以去驗個血,隨時準備抽血。”
“好,我去!”小妹紙一口答應。
沈藝馨在一旁看著,別說她不知道醫生有這樣的囑咐,只看華彬面色紅潤的摸樣,也絕不像失血過多的樣子,他的話明顯藏著目的性,但這是一個失憶的人該做的事兒嗎?
“嫂子,麻煩你餵我哥吃飯吧。”華甯把飯菜交給沈藝馨,自己麻利的轉身出門去了。
沈藝馨點點頭,接過飯菜坐在床邊,看著華彬,總覺得哪裡不對。
她開啟餐袋看了看,忽然俏皮的問:“你猜這裡面是什麼?”
“一根香腸兩個蛋吧!”華彬隨口說道。
話音未落沈藝馨已經瞪起了眼睛,香腸與煎蛋的配置,是華彬每天早上都要她做的,其中更是寓意深遠。
華彬撓了撓頭,故作痛苦的樣子,道:“哎呀,我這腦袋渾渾噩噩的,總有破碎的畫面閃過,好像記得一些,但又想不起來。”
沈藝馨沒說話,而是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華彬有些發憷,他這個人一貫隨性寫意,最不喜歡裝,不管是裝13還是裝傻,他喜歡直來直去,所以,生活中的一些細節根本無法隱藏。
而沈藝馨偏偏是個最細心的人,她瞭解華彬所有的生活細節,再這麼下去,很快就會暴露了。
可華彬還沒享受夠當香餑餑的感覺呢,他想看看,王欣逸還有什麼謀朝篡位的手段,想看看白潔還有怎樣渾水摸魚的方式。
當然也想看看沈藝馨會怎麼照顧病床上的他。
華彬喝了一碗熱乎乎的蔬菜粥,頓時覺得通體舒泰,充滿了能量,沈藝馨在一旁給他倒水,擦嘴,照顧的無微不至,體貼入微。
這讓華彬及其享受,曾幾何時,他就像一匹孤狼,受傷了也只是自己舔*舐傷口,如今身旁有人悉心照料,這有家人的感覺確實不一樣。
而且,今天天氣晴好,秋老虎格外猛烈,喝了一碗熱粥的他,又裹在被子裡,難免一身熱汗,他不自在的說:“哎呀,太難受了,滿身大汗,把空調開啟行嗎?”
“不行!”沈藝馨果斷的說:“你有開放性傷口,不能受涼。”
“那我想洗個澡行嗎?”華彬說道。
“更不行了,傷口怎麼能沾水呢?”沈藝馨斷然拒絕。
“那熱死我算了,身上都快長毛了。”華彬像個小孩子似得撒潑道。
沈藝馨無奈一笑,道:“我給你擦擦吧!”
說完,沈藝馨出去打了一盆溫熱的水,浸溼了毛巾,溫柔又細心,就像伺候癱瘓的病人一樣,小心翼翼的擦拭起來。
華彬像植物人一樣躺在那兒,坦然的享受著這一切,還不停的對沈藝馨說:“不要只擦表面,有些地方是最容易出汗的,比如腋窩,腹股溝……”
“知道了!”沈藝馨無奈的應道,尿都接了,擦身上又算的了什麼:“我爹媽去世得早,爺爺走得很安詳,都沒用我伺候,現在把這盡孝的機會都用在您身上了!”
“等你懷孕了,我踏踏實實,做牛做馬伺候你十個月,給你洗腳,擦身,伺候月子,保證你不吃虧!”華彬說道。
沈藝馨一想也對,她沒有父母,華彬也是孤身一人,兩人是真正意義上的相依相偎,凡事都要兩個人抗,他生命了她伺候,他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