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
蒔蒔和一個陌生男子很親熱!
蒔蒔和一個陌生男子有說有笑、濃情蜜意、摟摟抱抱。
他甩甩頭刻意去忽略掉聽見此事的驚訝,把渾身的不舒服歸到感冒。
平靜了三十年的心湖在無聲無息中興起波瀾……
蒔蒔抬頭望天空,千里無雲,晴空萬里,果然是拍攝廣告的好日子。穿備齊全後,整裝上路。其實如果是颳大風、下大雨,也影響不了拍攝,反正是在棚內作業,沒什麼差別。
“今天你要好好表現,別給我漏氣了。”他舉起右手在蒔蒔頭上敲一記,算是打招呼兼見面禮。
她不甘示弱,用她健康雪白的牙齒回咬熊倪。
“你也這樣咬你老公嗎?”他曖昧地笑著。
“才不會呢!”她趕緊否認。
“我曉得了,是你老公咬你。”他露出壞壞的笑容,表示此話屬於“有顏色的”。
“正氣歌,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她開始背誦正氣歌,來端正熊倪的心理。
“你別老背這兩句,我都聽膩了。”他靠近她,壓低音量。“你老公有沒有把你給'那個'了。”
“才沒有咧!無聊。”剛剛咬右手,現在左手也補上一口。“你是色盲呀!只看得懂顏色。”
“看樣子,你們是還沒'那個'。”他慎重地搖搖頭。
“誰會對一個發育只有十歲的二十六歲女性,產生'性'趣,沒笑死就不錯了。”
回敬他的是蒔蒔堅硬的牙齒。
進到攝影棚,熊倪慶幸有帶長外套,來遮住手上大大小小的齒痕,還有幾個是蒔蒔剛補上去的。
導演看見他們進門,就笑咪咪地迎上。“你這麼早就到了,習慣很好,那我們提早開始。”
她明明記得,依照慣例先給他遲到半小時,導演怎麼會說她早到。情況有兩種,一是鐘慢了,二是——她雙手插腰,站著三七步,用兇狠的眼神,看她隔壁的男人。
“熊一一倪。”她口帶威協。
他可沒被她甲級流氓的模樣給嚇到,一臉不以為意。
“你不解釋?”他害她少睡了一個小時,她準備恐嚇他到流鼻血。
“我不提早跟你約,行嗎?”蒔蒔懶出名之外,還有一項聲名遠播的特性——遲到。“反正你也遲到半小時,沒有虧多少。”遲到三十分鐘算是少的了,表示她滿看重今天的事。她是那種上班打卡時間響後一小時,還沒見著影的人。
蒔蒔咕噥了幾句。
“駱小姐,請你過來一下。”導演喊她。“這是我們圈內有名的造形設計師,特地來幫你作造形。”
“特地!”這位先生很有名嗎?她怎麼沒聽過。看他和熊倪又拍肩又握手的,應該很熟吧!
“就是她。”熊倪把她推到向克弘眼前。“她全身上下沒什麼特色,長得既不漂亮,也不可愛,麻煩你了。”
蒔蒔暗暗捏他一把。
向克弘打量她幾眼,開始在腦子裡構出造型。
“開始吧!”
一下子,有一堆人圍過來。
造形師先為她挑了無袖的洋裝,外加一件方方寬寬的短外套,以展現出賈姬般的迷人風範。
“今年秋冬,吹的是優雅的流行風,孩子氣的娃娃裝,或主張自在的休閒服不適合你,我要你在個性化、我行我素的狂野外,還要有另一種溫婉、細緻、舉手投足皆令人回味再三的高雅,這樣才能符合廣告中追求的清新。”向克弘邊說邊幫她上妝。
這男人在羅嗦什麼,聽得她都快睡著了。
她還以為自己會被弄得像唱大戲的,熊倪是這麼告訴她,希望不會,她最怕化妝品的味道,老刺激得她鼻腔發癢。
向克弘選擇以精緻的棕色及金色,塑造出她神秘內斂的美感,由米黃、磚褐、金黃等協調但深淺不同的色澤,暈染出雙眼的神秘魅力,而栗子色的口紅則增添出嫵媚內斂的氣質。
化到這裡,蒔蒔正式宣告睡著。向克弘挑了一串唐代皇朝的細金練,正要帶在她手上時,發現她竟然非常不尊重他的專業睡得唏哩呼嚕。向克弘揮來熊倪要他看著辦。
“駱——蒔——蒔。”熊倪展現出一百五十分貝的實力。
蒔蒔頓時驚醒,正要與熊倪廝殺一陣,卻看見鏡中不一樣的自己。
“熊倪,你看這真的是我嗎?”她從來就不認為美麗可以形容自己,但現在她覺得自己非常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