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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去吧,她最近沒事窩在家裡,都長胖了。”

走過多少遍的路,和他一起並肩回家,走到小區湖心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她從不會回頭看何蘇葉的背影,或許是她以前真的很遲鈍,更確切的說是,一葉障目。

不知不覺,何蘇葉走進她的生活。對她來說,他是妙手仁心的醫生,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她慶幸一輩子能夠遇見這樣一個人,卻從沒考慮過他們之間的關係。

或是自己對他的感覺——因為太習慣一個人陪在身邊,總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她看了半夏之後才失望,褐色的球狀物,一點都不像以往看到的,要不是葉,要不是莖,這個圓圓的是什麼。

最後還是藥劑師看到她不信任的眼神解釋道,“這是法半夏,制半夏是用塊莖的。”

何蘇葉以前就說過她千萬不能以貌取物,中藥看上去不起眼,功效極大,只是她覺得枉費了那麼好聽的名字。

半夏——就應該就是這樣,吹著電風扇就不覺得熱,早晚涼,冰淇淋剛上市,水果蔬菜在悄悄的換季,溫情的,脈脈的,就像中醫裡面這樣定義半夏:辛,溫。

看著藥劑師嫻熟的抓著藥,她抿起嘴偷偷笑,何蘇葉,用什麼來形容你呢。

最後還是忍不住轉到了他家樓下,明明知道他不在,還是一個人站在樓下,傻傻的望了好一會。

以前他窗臺橘色的燈光會穿過濃濃的黑夜,暈染出一片溫馨,她每次來都會看見,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她會有種被等待的錯覺。

原來,他已經等了她太久了。

可是現在,漆黑的一片,她心裡徒然被牽出了一種情緒叫思念。不是沒有害過相思,不是沒有過睹物思人,只是,從來沒有一次想念像這樣突然、措手不及。

像一個頭等的大獎砸在腦袋上,暈乎乎的,晚上會興奮的睡不著覺,半夜醒了還得確認那個獎沒有被人搶走。

沈惜凡提著中藥袋子傻傻的笑著,心裡又不住的悱惻,會不會是我自作多情,何蘇葉看起來一直很好、很和氣的樣子,自己究竟在他心中有多少分量。

她忍不住發了個資訊給他,無非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可是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回。她把手機調成震動,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手機裡空空蕩蕩,她的心也空空蕩蕩,瞬間失落。

無力的把頭埋進臂彎,她長長的嘆氣,久違的思念感覺傾瀉而出,幾乎無法控制。

她去廟裡上香,據沈媽媽說這叫還願。臨走時候求個平安。

徜徉在院落中,品味寺廟美輪美奐的建築,禮拜塑鑄精湛的造像,欣賞色彩依舊的壁畫,任歷盡滄桑的古樂從心靈拂過。虔誠的不忍呼吸,她連腳步都放輕。

白髮蒼蒼的老人,手持長長的香火,不過是求個兒女平安;中年婦女磕頭,不過是拜一個孩子學業有成,丈夫安康;她求,不過是求父母平安,一切都好。

還有何蘇葉,她求,他早日回來,平平安安。

最後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給他。

那時候沈惜凡正在寺廟後山的樹林裡,樹倒不多,多的是竹子,茂密蒼翠,微風浮過,沙沙作響。不少老人正在冥想,她聲音很輕,很低,卻是掩不住的歡喜。

何蘇葉那裡似乎很熱鬧,她可以聽見呼嘯的風聲,還有熙攘的人聲,她不由得好奇,“何蘇葉,這麼吵,怎麼回事?”

那邊一個清越的聲音傳來,“我現在夾著手機跟你講話呢,我現在兩手都是針,這個病人關節炎好幾年了,最近這裡潮溼,而且風很大,似乎要下大雨了。”

沈惜凡不好意思,“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要不我先掛了?”

“沒關係,你現在在哪裡?”

“化臺寺,後面原來有一大片竹林,空氣很好,我媽說臨走之前讓我去還個願,求個平安。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再過三天的吧,你求平安符了沒?這裡主持開光的平安符很靈驗的。”

“我還不知道有這個東西呢!沒有。”

“不急,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好不?”

她心怦怦跳的厲害,“好呀,對了,昨天我發資訊給你的,怎麼都沒回?”

何蘇葉很驚訝,“什麼時候,我沒收到呀,這裡訊號太差了,移動要移著才能動。”

沈惜凡笑起來,“你早點回來,我等你。”然後又意識到這句話實在是很曖昧,急急忙忙的補充了一句,“我是說……我的意思是,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