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了,照你這麼走下去,天亮了也走不到家門口。”
沈惜凡不服氣,原本想狠狠的瞪他,結果累透的缺乏中氣,可憐兮兮的望著他,何蘇葉嘆氣,“丫頭,別逞強了,我揹你好了。”
何蘇葉揹著她,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酒香和女兒家的體香一絲一縷融進他的背,他的體溫似燃燒的炭,忽然有一股衝動,想緊緊的抓住、抱住她問,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忽然她開口,如同一盆冷水,寒的徹骨,“何蘇葉,我要去留學了。”
他的額頭因為炎熱的夜晚而感覺燒灼的燙,喉管處竄上陣陣尖銳的刺痛,手指忽然冰涼僵硬,“恭喜了,你去哪個國家?”
沈惜凡沒有覺察出他的異樣,語氣如常的輕鬆,“U。S。A,康奈爾,常青藤聯盟之一。”
原來自己的猜測真的沒有錯,他忽然覺得有種被忽視的感覺,澀澀的心緒湧上,“哦,恭喜,我最近也要出去一下。”
“去哪?”
“學校組織的醫療小隊,去山區義診。”
“多長時間?”
“不知道,按照以前的慣例到時候會留一小部分人多留一段時間的,可能我會被選上。”
“山區會不會生活很辛苦呀,沒有吃的沒有穿的?”
“傻丫頭,沒你想象的那樣不堪,只是肯定跟大城市沒法比的。”
其實,他並沒有當即回覆答應參加學校組織的醫療小隊,更沒有想過要多留一段時間,他當時的回答是考慮一下再給答覆,現在他卻有了決定。
他只是有些任性,有些小脾氣。他氣惱她擅自的決定,但是又沒有權利干涉她,只是為什麼她不能早早告訴他呢,讓他比其他人早一些知道,讓他覺得自己對她來說,是有些特殊的存在。
他想想賭一下,沒有了他,她會不會很懷念他在身邊的日子。
忽然,沈惜凡的手機響了,她徐徐的接起來,說話聲音很輕,也很謹慎。
她拍拍何蘇葉的肩,示意自己要下來,然後她站在花壇上長長的嘆氣,“明天要去面對最不想見的人了,好糟糕的運氣。”
“前男朋友?”他揣摩著問。
“猜對了!”沈惜凡的臉上一點都沒有喪氣的神色,反而多了一份狡黠,“其實他不找我我也不會主動找他,然後就用當年他對我的方法不聲不響的把他甩了,哈哈,多解氣!但是,是不是有些殘忍?”
何蘇葉看著沈惜凡,她自顧自說個不停,嘴角微微的上翹,好情緒一點都不受剛才那通電話的影響,跟幾個月前那個眼圈紅紅的、垂頭喪氣的問他該怎麼辦的小丫頭截然不同。
這是他低落情緒唯一的欣慰,她已經從過去走出來了,雖然她準備離開。
他問自己,能不能原諒他孩子氣的任性一下,他想知道,在她心裡,他的分量有多重,至於留學,來日方長。
半夏
“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手指劃過那幾張照片,沈惜凡笑起來,坐在地板上自言自語,面前放著一個盒子。
都是她初戀的回憶——書信、生日禮物、照片、大頭貼、鑰匙扣、手機上情侶吊墜、為他折的星星和千紙鶴。她以前說過如果有一天他不要我了,我會把這些東西燒掉,但是終是不忍心,因為她總是期望,那個人會回頭。
“那些信件,寫的誓言,不過是白紙黑字的表演。”誓言看起來很美,卻不會天長地久,但是有過就足夠了。
終於可以釋懷了,她默默的對嚴恆說,即使你曾經給我痛苦,但是那些歲月的快樂和幸福也真實的存在過,我從沒有後悔愛過你,那是我年少時候做過最好的事——是你教會我如何去愛一個人,再學會如何成長。
謝謝你,這樣我才會有愛上別人的勇氣。
河岸邊的咖啡館,美味的冰淇淋球,用巧克力加以點綴,配襯草莓,沈惜凡暗歎,分手這麼多年,對面的那個人還是依然記得自己的嗜好。
氣氛卻有些冰冷,一向自持的男子有些無措,“沈惜凡,你真的要去留學?”
她笑著點點頭,“嗯,我是要去留學了,有事嗎?”
嚴恆的唇際挑起,慢慢地滲出了一種淺淺的澀澀的味道,“你還恨我嗎?還怪我?我只說,你能否給我一個機會,多久我都願意等。”
“對不起。”她艱澀的開口,“我和你,已無可能。”
終於,心中的那句話說出。
他的臉上忽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