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蓮花可看了。”
蝶影從口袋摸出一把紅繡線,將幾條繡線頭尾連結成一條長線,再把線的一頭綁在樹枝上,另一頭則捆上幾支青草。
嘿!克難釣竿做好了,不信釣不上水裡的烏龜!
正待蝶影興致勃勃地甩竿入水,後面傳來一聲叫喚:“姑踉,這裡不能釣放生龜喔 !”
“為什麼不能釣……”蝶影轉過了頭,看到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他背後是刺目的日光,她看不清楚他的臉,可是那個身形是如此熟悉!
蝶影覺得心頭有些東西,苦苦的、澀澀的、酸酸的,一股熱流直往她的眼睛衝了上來,手中的釣竿也松落了。
於樵看清楚她頭上的竹蝴蝶了,他心中狂喜,大步跑向前,長臂一攬,歡喜地喚道:“小蝶,小蝶,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阿樵哥哥!”蝶影撲進於樵的懷裡,淚珠兒滾滾而落。“你……”
“小蝶,我想你!”他摩挲著她的發,親吻著那隻竹蝴蝶,以從未有過的親暱動作撫抱著她。“我找了你好久!”
“胡說!胡說!”她掄起拳頭,用力拄他厚實的胸膛捶去,哭喊道:“你什麼時候找過我?你又不知道我住在哪裡?”
“我找你!我在武昌、漢陽到處找你!我以為小蝶會常常出來逛街,可是一個冬天過去了,我……”於樵也結巴了。
“嗚嗚!我爹不讓我出門,你怎麼找得到我啦!”蝶影捶得兩拳疼痛,眼淚鼻涕齊流。“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那天就這樣把我送走……”
“我沒有不要你,我真的好想你。”他捧起她的臉,仔細地看她。
“你胡說!”她抑鬱了好幾個月的心事,此刻就像山洪爆發似地狂洩而出,她抓住他的手臂,不由分說便用力咬了下去。
深深的齒印陷入肌肉裡,蝶影這才發現她的阿樵哥哥也是血肉之軀,她慌張地鬆了口。
“嗚!你的肉一點也不好吃!”她又嗚嗚地伏在他胸膛上痛哭。
“不好吃就別吃了。”於樵愛憐地摸摸她的頭,任手上的疼痛慢慢消退。
“我娘說,你不喜歡我了。”
“我喜歡你!”他扶好她的身子,雙眸凝注她的淚眼,慎重而緩慢地道:“阿樵喜歡小蝶,永永遠遠喜愛小蝶!”
“嗚嗚!小蝶也喜歡阿樵哥哥啦!”蝶影緊緊抱住他。
“呵,別哭了呀!”他掏出了布巾,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又拂了她的亂髮。
“你還隨身帶這條巾子啊?”模糊的聲音從布巾後面傳來。
“就是擦愛哭鬼的眼淚呀!”
蝶影漸漸收了淚。“你怎麼會在這裡?伯伯呢?”
“我爹住在水月寺裡。”
“伯伯在當和尚?”她楞楞地望著他。
“傻瓜!”他輕輕敲著她的頭。“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再跟你說清楚。”
穿過了蓮花池,翻過一座小山坡,蝶影聽完了於樵的述說,恍然大悟道:“原來那個竹心大和尚是你救的。”
“是呀!既然我和爹來到了水月寺,竹心要醫腳,我也順便請寺裡的師父幫我爹醫治,他們醫術很好,爹的腳也不疼了。後來他們看到我爹雕的竹觀音,就請他雕佛經,所以爹就住下來了。”
“你怎麼不和伯伯一起住?”
“你要我當和尚嗎?”於樵用力一捏她的掌心。
“才不呢!你剃了光頭一定很難看。”蝶影臉頰微紅。“而且你當和尚就不能和我在一起了。”
於樵哈哈大笑。“我這輩子是註定不吃齋了,走,我們抓魚去!”
“哇!快去!”蝶影十分開心,只要她和於樵在一起,總是有新鮮事。
走出大片竹林,一條清流小溪橫亙眼前,蝶影東張西望:“魚呢?阿樵哥哥,你要怎麼抓魚?”
於樵走到溪邊,俯身提起一個竹簍於,溪水從細密的竹片縫裡洩下,就看到簍子裡面有幾尾活蹦亂跳的魚。
蝶影接了過去,好奇地察看:“這魚兒怎會遊進竹簍子裡?又怎會笨得遊不出來?”
“這是一個陷阱。”於樵指著竹簍子:“你看,這裡入口很大,我把竹片向裡頭編,然後越縮越小,再在裡面放幾隻溪蝦當誘餌,魚兒很自然地遊了進來,可是當它回頭時,出口小,它擠不出去,就困在裡頭了。”
“那怎麼把魚捉出來?拆掉竹簍子嗎?”
“哪用這麼麻煩?”於樵笑著拉開竹簍底層的一條細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