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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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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訊息,林志穎僵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杜一山,你讓我們找的好苦呀。幾十年來,我們怎麼會想到你就在我們身邊呢?可你為什麼要改名字?

“老頭子,老頭子,他爸就叫杜一山。”林志穎跌跌撞撞失態的撲向病床。

黃部長一直在等待著這個訊息,他清楚的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杜一山,杜大哥。幾十年後,自己終於找到你了。看著老伴兒進來,也不禁老淚縱橫。

“你把婉君叫過來我看看這閨女,我想這都是命中安排。”黃部長虛弱的說。

“你都聽到啦,你醒了。老頭子,我今天就看到了兒子,和你那時候就像一個模子裡脫出來的一樣,看著他被帶走,我的心都碎了。人都說母子連心,可他連一眼都沒有看我。”林志穎說。

“你沒有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責任,孩子哪裡會知道呀。不要急,不要急,慢慢來,都會好的。”黃部長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安慰老伴兒。

“婉君,你過來,你黃伯伯要看看你。”林志穎對杜婉君招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是在做夢嗎?”杜婉君木然的走過來,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婉君呀,都是伯伯不好,讓你和你媽受委屈了。回去告訴你媽,等病好了,我去看她,我們黃家欠你們太多了,都無以為報。”黃部長說著任憑淚水流下來。

“你不要再激動了,先休息,身體好了再說不遲。”林志穎看到黃部長太激動,就出言相勸道。

“阿姨,我都迷糊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杜婉君問。

“阿姨也不知道從何說起,說來話長。。。。。。”林志穎和杜婉君重新回到會客室的沙發上,林志穎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字不漏的說給杜婉君聽,但沒有把杜春是自己兒子的說出來,因為還沒有最後確定,她不敢說。

被林志穎送出了醫院,杜婉君似乎還沒有清醒過來,但她知道,黃家是原諒了哥哥的魯莽,並且自己的父親杜一山和黃部長患難與共過,以前還是好朋友。

想到這兒,杜婉君真想大哭一場。

就這樣,在人流中,杜婉君木然的走著,走著。。。。。。

羅鵬在電話裡說最近兩天就到銅鑼灣,帶來了北京最好的律師要為哥哥辯護,杜媽媽也為這一切感到高興。人總是在追求希望,希望的背後是一種無法可以表達的訴求,訴求的背後是什麼呢?

為什麼一個人的故鄉總會無端的去傷害他呢?這裡的山山水水都如此的熟悉,伴隨著童年的歌聲長大,不知不覺,杜婉君又來到了上次碰見米雲的地方,還是老樣子,橋還是橋,人都在上面走,沒有留下自己的氣息,也沒有留下和米雲重逢的小驚喜。她想起了父親,父親不是將軍,也不是風雲人物,但在自己眼裡卻那樣的高大。小時候是靠山,長大的時候卻成為回憶。

父親杜一山的身上都是普通的男人一輩子的故事,以前自己不懂,等懂了時候父親卻早早的卻走了,本來很漫長的人生結束的時候就是幾分鐘,甚至幾秒鐘。他隱姓埋名,默默地在子女的笑聲中走完了一輩子,最後化成一張照片,而那張遺像也在挖掘機的掃蕩下蕩然無存,杜家的歷史就這樣被埋葬了,杜婉君只記得父親說自己也是書香門第,杜家墩那時候都是他們家的,那裡的每一片地都屬於這個家族。

地主老財,大家閨秀都曾經在這裡演繹過,父親把自己的名字改為杜發財是不是也包含了家族興旺的意願呢?最後,杜家墩成了大家的,五湖四海的人都生活在這裡,整個村落,只剩下自己一家人姓杜,父親在那裡的堅守就是最後孤獨的守望,直到生命耗盡。現在的杜家墩屬於誰呢?沒有人想過這樣的問題,想的人與杜家墩並沒有什麼聯絡,甚至連這個名字都成為過去,現在,那兒有一個新的名字“桃花島”。

自己的祖先是不是以前也埋葬在這裡呢?小時候,父親每一次去祭奠都會帶著兄妹倆,對著燃燒的紙錢喃喃自語,他在祈禱什麼?為什麼沒有告訴過自己的子女,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最後,他帶著一生的秘密化作清風明月,與自然融為一體。

杜婉君想著,不禁對著遠山想喊:“爹,你告訴我,我和哥屬於杜家墩嗎?老宅子,老院子,老房子都不在了,我們找不到對你更多的回憶。”

路人都詫異的看著杜婉君,而她卻不在乎,因為現在的她,只能遠遠地看著,即使走過,也是過客,一名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