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也許開始他是心甘情願,很樂意配合她,但到後來,他的心情改變了,他不是向她坦白一切了嗎,但她呢?依舊如故。直到現在這一刻,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生物。(元開看了不少科幻片,眼界大開,終於明白自己是地球生物。但他又開始擔心,包煙煙會不會是外星異形派來意圖顛覆地球的臥底。如果不幸成真的話,那時候他到底是無條件站在包煙煙一邊呢,還是大義凜然肩負起拯救地球的責任?實在很傷腦筋。)
“我可以回去沐浴嗎?”元開身心皆疲憊,他需要淨化。
“隨便。”包煙煙繼續算她的賬,他不懂,她並不是守財奴,有些事情他不知道……
“你喜歡這樣嗎?”元開無力地說。
“你說呢?”包煙煙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神秘一笑。
小玫糊塗了,他放棄去想,多說多錯,不說就不會錯。
“記得明天陪花小姐遛狗,早上八點你準時到她家門口去等。”人家付了出場費,當然要履約。
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元開是天生的狐狸精,她只是挖掘出他的潛力而已。
“知道啦。”元開扒著頭髮,把手插進褲兜裡,甩門離去。
哥呀,你皮癢了吧,當心煙煙姐的鐵爪撓功哦,小玫為他哥擔憂。
有時候,元開會問自己,為什麼能容忍包煙煙對他的“摧殘”?雖然很辛苦,但他甘之如飴。為什麼?歸根結底,只有“犯賤”二字可以形容。
是什麼原因讓他甘願去“犯賤”,這裡面是有原因的。
話說很久以前,其實也不是很久,確切地說是二十年前,那時包煙煙還沒成長為美豔“女魔頭”,只是一個十歲的、天真無邪的、純良溫順的小丫頭(汗,包煙煙已經三十歲啦?!)有一天,小丫頭包煙煙臭美,跑到別人燻臘肉的濃煙裡扮仙女。南方人燻臘肉通常用松枝,松枝燃燒冒出的煙有一股特殊的清香,這樣燻出來的臘肉特別香特別好吃。
松枝燃燒的滾滾濃煙飄出好遠,不知情的人看見了還以為誰家著火了呢。就是這股濃煙混合著臘肉的肉香,飄進山林,飄進元開沉睡的山洞,鑽進他的鼻孔,然後,他就醒了。
長久的沉睡讓元開肚腹空空,臘肉的肉香勾引出他體內的饞蟲,恨不得馬上飽餐一頓。他再也忍受不了,循著肉香出了山洞,下了山林,來到山腳。
狐狸元開與小丫頭包煙煙的相遇,便是以臘肉燻煙為媒,一個想吃臘肉,一個在燻臘肉的濃煙裡扮仙女,他們在冬日的午後初見了。
元開想吃肉的心情十萬火急,包煙煙扮仙女的心情閒適自在,一個急一個不急,矛盾自然產生。元開趴在田間的菜地裡,透過密密匝匝的菜葉尋找下口的機會,他不能被人看見,他還沒具備變成人的能力。等過了今天,等他填飽了肚皮,再回去運功褪掉狐皮,就可以成人了,眼前這一頓飯,正是他成人的關鍵。
每次從沉睡中醒來,元開必須吃東西,如果不能及時補充食物,他就得多睡二十年。天吶,他已經多睡了好多個二十年,沒餓死實在是奇蹟。
即使被濃煙嗆得灰頭土臉,包煙煙也要堅持扮完仙女,她手拿一條白絲巾,在濃煙中時而作騰空起飛狀、凌波微步狀、仙女下凡狀、雲中旋舞狀。她從小就異常固執,越難的事越喜歡,不達目的不罷休。可憐的元開就這樣心急火燎地看她擺造型,足足看了一個小時。
天可憐見,餓死狐狸啦,成人的路怎麼這麼艱難哩——
就在元開快看成鬥雞眼,餓成一張狐狸皮的時候,又有一隻小狐狸冒冒失失闖進他們的天地。
這剎風景的狐狸,就是小玫。
那、那不是他弟!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沒出息的、氣死父母的、神狐共憤的小弟!
元開的鬥雞眼更嚴重了,他馬上決定放棄令他思之不得愛不欲生的臘肉,寧願去多睡二十年也不願見他弟,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他為此付出了多麼沉重的代價和辛酸的血淚啊。
那時元開最大的心願不是成人,而是為了躲避他夭壽的小弟,有多遠躲多遠,老死不相往來最好!他在菜地裡爬呀爬呀,邊爬邊吞了幾隻菜青蟲。少鹽寡味的,這點油水塞牙縫都不夠,卻越發勾起了他的飢火。沒肉吃那個煎熬啊,元開至今記憶猶新。
“哎呀——”
一聲熟悉無比的慘叫令元開心臟停跳一拍,然後開始狂跳。他已經快爬出菜地,忽然像著魔似的折回原處,撥開菜葉張望。畢竟兄弟連心,雖然他常常咒罵小弟短命夭壽,從內心深處來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