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細胞都在喊疼。
為什麼她的身體會這麼沉重,重到讓她覺得自己正陷入沙發的柔軟之中,一直沉下去、沉下去,說不定再這麼下去,她會被卡在沙發的夾層之中,而他會找不到她的……
一直找不到她的話,會不會就放棄她了?
不可以噢,她在這裡的,一直在這裡的,吱吱喳喳在他耳邊又嚷又笑就是不要他無視她的存在,她只是覺得好累,想睡一場覺,把所有的煩惱都睡過去了就算,只要睡著了,明天醒來又是一條活龍了……
“把嘴張開。”
不要不要,我不餓,不吃,什麼都不吃。
迷迷濛濛中,她揮動著手,感覺有顆圓圓的東西送入她齒關內。
“喝口水。”
是呀,有點渴了……
“不要含著,快吞下去,不然藥化了就會變苦。”
唔!說得太晚了,好苦,這是什麼麵條呀?!怎麼會……苦的難以下嚥——
“別吐出來,嚥下去。”
這麼難吃的東西,我要吐出來……
“花漾,不吞下去病不會好的。”
感覺到一隻大手擰住了她的鼻子,阻斷了她的呼吸,另一隻幫兇的手掌則捂住她的嘴巴,阻止她將嘴裡的水噴吐出來,她若想掙扎呼救或是張口咬人,都誓必先將那口苦到令人作嘔的水給吞下肚。
咕嚕,吞嚥。
簡品惇這才鬆了擰住她鼻翼的指腹,另一隻手沒來得及撤開,被她兩排貝齒給咬得紮實,當成想像中的敵人啃咬。
“你病胡塗了嗎?”沒使勁抽開淪陷在她牙下的手,只是輕緩地探探她的額心,對於掌間傳來的高溫仍是蹙著雙眉。
恐怕是因為她在門口吹了大半天的山風給染病的,當他從廚房端著兩碗麵出來時就見她癱死在沙發上昏睡呻吟,急忙抱她上診所打針領藥,這二十分鐘的來來回回,她都是一路昏昏沉沉。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床上,按照醫生的交代,仔細觀察她退燒的情況。
她終於咬累了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