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放著成堆檔案的桌面上。
有好一晌,靳馥恩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剛剛是請你坐,不是要你‘仆倒’。”他還是打算先糗她一頓。
“靳馥恩——”俞靖撐起自己,滿臉通紅又咬牙切齒地怒瞪著他。
“你的眼鏡歪了。”此刻的他們,是近距離的相對,而替俞靖順手摘下眼鏡的靳馥恩,突然有了意外的發現,“你——你——”他想說,你竟然酷似我找尋甚久的長髮女孩。
看著靳馥恩霎時轉變的神色,俞靖也心知肚明,便趕忙奪回他手中的眼鏡,再戴回自己的鼻樑上。
“你有姐姐或妹妹嗎?長頭髮的。”靳馥恩抓著她的手肘,神情急切。
“沒——沒有,你問這做什麼?”俞靖裝蒜著。
靳馥恩悵然若失,不吭半句地呆立在桌前。
“得不到的,總是最美——”不知覺的,俞靖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靳馥恩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哦——我——我是說今天討論事情方便嗎?”俞靖此刻已無半點火氣在心頭了,因為,他心中的那份念念不忘,足夠彌補她所有的創傷。
眼前的男人執著於一個虛無的影像,而她,卻也緊抓著這份不屬於她的感情不故,雙方你來我往,卻始終沒有交集的光芒。
“是有關那項計畫方案的事嗎?”靳馥恩示意要俞靖坐在另一側的會客小廳。
“嗯——”俞靖坐了下來,覺得腳踝有些疼痛。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們擬的那份計畫有太多地方不切實際,所以,為了要取得一個共識,我建議我們應該親自去日本考察。”
“考察?!”俞靖看著靳馥恩,又想到北國此刻的白雪茫茫,或許她該為這段不為人知的初戀,留下更燦燸的一頁吧!“一切聽你的安排——”她乾脆地答應了。
“俞靖。”靳馥恩還是第一次這樣叫她。
“嗯?!”
“你——不戴眼鏡更有一種美麗。”
“謝謝——”俞靖也難得溫柔婉約,“可是——我就是我,這一切無關眼鏡,也無關頭髮長短。”
她的話,聽得靳馥恩心裡為之一顫,但,又不知問題在什麼地方。
“我該走了——哎喲——”俞靖又跌坐回椅子上。
“怎麼了?”靳馥恩緊張地蹲在她的身旁。
“大概是扭傷了吧!”俞靖下意識按按右腳。
“這裡嗎?”靳馥恩自然而溫柔地撫著她的右腳踝。
“嗯——”俞靖被他這一觸控,掀起了內心波瀾,矛盾的她,不知是否該逃?
“我送你去醫院吧!”不待俞靖的回答,靳馥恩便一把抱起她,穿過靳氏上百雙驚異的眼睛,坐上車朝附近的醫院而去。
自從這天,靳馥恩送俞靖去醫院裡傷,再把她抱回她居住的套房後,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轉變了。
在俞靖因傷請假的日子裡,靳馥恩幾乎每天都會來一通電話問候她,雖然電話中只是不痛不癢的公事話題,但對俞靖而言,卻是一天最渴望的時刻來臨。
“俞靖,看你這樣還能囂張到哪裡去?”這天,莫煜專程來探病。
“你這算哪門子兄弟?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俞靖抓了一旁的抱枕就往莫煜頭上砸去。
“哇塞——獨腳俠女還這麼兇悍哪!難怪到現在沒人敢追你——哎喲——”莫煜臉上又飛來一隻拖鞋。
“叮噹——”門鈴這時響起。
“看是哪一位救兵啊——”莫煜閃過那隻拖鞋,匆忙地奔向門邊。
一開啟,他當場愣了三秒——“是你?!”
“啪——”又是一記拖鞋,打響著莫煜的後腦勺。
“莫煜——是誰呀?”俞靖笑得賊兮兮。
“俞靖,你太卑鄙了,這樣偷襲人家,看我不修理你——”說罷,莫煜也顧不得門外的客人,一個轉身就拾起地上的枕頭、拖鞋、雜誌等,一一朝俞靖丟去。
俞靖閃避不及,就索性拿起被子矇住自己——
但,過了一會兒,全室靜得只剩呼吸的聲音。
怎麼搞得?!俞靖正覺得詭異,“莫煜——”她一掀被子,就看見莫煜的身邊還站著靳馥恩。
“俞靖,這是什麼東西?”莫煜的手上拿著剛剛從那堆混亂中順手抓出來的一頂假髮。
這頭長髮帶點深褐色,讓靳馥恩眼中突然生起怪異的光芒。他看看俞靖、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