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在沉悶中愈加明顯,除此之外,葉璞的心裡更多了惴惴不安。八年前的蘇之夏於他是在心裡痛苦糾纏,卻不能碰觸的影子。而現在她坐在他的身邊,近在咫尺,陌生地卻彷彿遠隔著天涯。
葉璞轉開了目光,向著車外望去,這裡有不少的早餐店,裡面坐滿了人,對面的主幹道上早已是車流如織。他輕聲說道:“丁叔,麻煩你,找個地方停車,你在這裡等一下!”然後又對著蘇之夏說道,“不介意吧!”
蘇之夏搖頭,跟著葉璞走下了車子。這裡是一家粥店,此時正是用餐的高峰期,好不容易才找了座位。侍者飛快地整理走桌上的碗筷。
“先來一碗小米粥吧?”葉璞低問,“還想吃什麼,自己點。”
蘇之夏接了早餐目錄,並沒有客氣,只是說了聲“謝謝”驚異於他的細心。她對他的印象還停在八年前,那個還略有些咄咄逼人的大學生,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時間施予他身上的淬鍊,彬彬有禮,進退有度。
她拿起湯匙喝了一小口的粥,思忖著自己的這樣貿然坐在這裡是否妥當。
“不好意思,我只知道葉珺是葉之明的公子,並不知道你是——”
他只是微笑,倒也坦白:“他是我的弟弟,我媽媽很久之前就和爸爸離婚了,我只前一直在歐洲。你呢,上的什麼學校,現在做什麼?我記得你好像喜歡……”他沒有說完,明亮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色。
蘇之夏然明白他想到了什麼,心臟驟然一緊,彷彿有根針刺了過來。那一年李翔出事,鄉下的一草一木對她都是悲傷的禁錮,對葉璞和許盈藍更是怨怒交加,所以李翔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她姥姥見她整天鬱郁,就通知了她的父母,將她帶回了城裡。再到後來,母親不放心姥姥一個人,又把姥姥接來。從此一直到姥姥病逝,她才又回去一趟。
時間真是一副良藥,它似乎撫平了一切的傷口,對葉璞他們最初的咬牙切齒變成了今天可以面對面的平和相對。可是她和葉璞以後還能平和麵對嗎?葉家的那些人,還有今天她約葉璞的目的,真是孽緣?
她笑了笑,那雙好看的眼睛裡卻是明顯的苦澀:“怪不得,本市只聽得葉二公子的大名,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你的傳奇?”
葉璞明顯聽出她話裡的譏諷,不由問道:“你認識葉珺?”
她搖頭:“不認識,不過見了一面,只不過有一個人是認識他的!”
葉璞等待著她呼之欲出的答案,隱隱不安起來。
 ;。。。 ; ;
8
還記得李雁嗎?”她盯著他繼續說道。
他笑了笑,眼底卻是一抹憂傷:“怎麼可能忘記?”然後又試探的問了一句,“她認識葉珺?”
蘇之夏遲疑著,心裡亦是苦澀,不知道該如何對葉璞說。心裡又略微懊惱起來,自己連事情都不是太清楚,這樣莽撞,不由低頭嘆了一口氣。
她這麼多年來,很少回去,但是卻與李家一直沒有斷了聯絡。李雁也是在b市上的大學,假期中,她還專門去看過她幾次。後來李雁大學畢業後,留在了這個城市,應聘在一家雜誌社,說起來也算她的同行,只不過做的是廣告推廣。李雁的底薪很少,大部分收入與公司廣告收入有著緊密關係,而她在b市沒有任何背景依靠,每個月的日子都過得捉襟見肘,除去了房租,剩下的錢已經寥寥。蘇之夏看李雁實在難過,就讓她是住進了自己的公寓。這個公寓是父母贊助,又加上了自己的一部存款買的,很小,大約五十平米的樣子,設計倒也合理,有兩個小小的臥室。雖然李雁堅持付給她房租,為顧及到李雁的自尊心,只好象徵性的收了些。兩個人住在一起,彼此照應,倒也舒心。
不過蘇之夏是b市日報的記者,最近又和同事在外面跑的勤了些。和李雁碰面的時候很少,都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麼。一個多月前深夜,她出差回來,竟然看見一輛扎眼的法拉利車停在公寓前,而李雁竟然從那輛車上下來。而那輛法拉利車的車主,後來李雁才告訴她是本市出名的葉家二公子,在一次商業酒會上認識,別的也就沒有了。
蘇之夏並沒有太在意,李雁是太知道分寸的女孩子,又是成年人,當然明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但是這一次,在市郊三天的採訪結束之後,她回到家裡,才發現李雁帶走了部分行李,只留下了一張小小的便利貼,說是想要出去休息一下。手機再打過去,只覺得李雁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像是在極力隱瞞什麼,匆匆說了幾句就結束通話了。她只以為是李雁是因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