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醫生經過檢查，對家人說道：“胎兒已死了，得馬上取出，不然大人就會有生命危險。”雷小劍急道：“那就取吧！還磨嘰什麼？”醫生又說：“她以後可能是不能再懷孕了，你們表了態，我們才敢取。”雷夫人急了：“你說什麼？以後不能生了？……唉呀！那我不是沒得孫子了？……不行！你們得想辦法！”醫生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雷夫人罵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真是無能之極！”醫生說：“你們快點表態吧，不然大人的命就難保了，裡面餘血很多。”雷青濤說：“不管了，先救大人吧。”

“那好。”醫生於是把三個月的胎兒取掉了。李小婷醒來之後，知道醫生已經給她下了一張斷子絕孫的判決書，臉色有點慼慼然，嘆息道：“唉，這真是意想不到啊！那個老農民真是長了一張烏鴉嘴，以後我再也不收他的木材了。”接著又問道：“那位大娘呢？走了沒有？”那位大娘沒有走，一直坐在雷夫人的旁邊呱呱地說什麼，聽到有人喊她，老大娘就來到李小婷的病床前。李小婷問那位老大娘：“大娘，你是哪個村的？”大娘說：“我是紅山村的，我兒子就是村長。”李小婷說：“哦，等我好了，一定上門謝謝你。”大娘笑道：“謝就不必了，紅山村就我家姓白，你問老白家誰都知道。”

第五章　破財難消災（3）

第五章　破財難消災（3）

李小婷這一住院，就引來了各種各樣的“探望者”。他們或提著貴重的禮品，或送上一兩千元錢。李小婷這個院還真不白住，半個月就發了一筆小財。其中有一位送了五千塊，引起了李小婷的注意。她問道：“你怎麼送這麼多？我很不好意思的。”送禮者說：“我媽說你太慘了，連小孩都難得再生了，我就多送一點吧。”李小婷微微一驚：“你媽說的？你媽是誰？”送禮者說：“我媽說，是她揹你到醫院的，她是……”李小婷一喜：“哦！你就是那位大娘的兒子，姓白，對不？聽說你還是個村長？”白村長燦燦一笑：“嘿嘿嘿，是的，是的，都當了八年的村長了。”

李小婷住院回來時，帶了一大堆的禮物，什麼高檔人參，什麼名貴燕窩，什麼太太口服液，還有一堆的鈔票。我當然就不高興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上二十多個鼠兄鼠弟鼠姐鼠妹把她家值錢的東西用牙咬壞、拱到桌下摔破，還不時成群結隊地在他們視線裡中跑過，以顯威風，以示抗議。

這一鬧可把雷夫人給嚇個半死，從此她疑神疑鬼，精神不定，恍恍惚惚地度日，也生起了病。

周副鎮長老孃已經七十多了，平常能吃能睡，心情舒暢，現在突然病得臥床不起了，可她卻不想死，於是便吩咐孫兒去趕走那些索命鳥。孫兒說：“我都趕了好幾回了，可它們就象成了精，跟我捉迷藏一樣。我去借把獵槍回來。”夜晚，他在樹林裡埋伏了好久，正當他準備向一隻正在鳴叫的貓頭鷹開火的時候，另外三隻貓頭鷹突然向他發起攻擊，把他的臉部又抓又啄，血流滿面，奶奶看見面目全非的孫兒回到家時，兩眼登圓，使完最後一口氣來對全家人說道：“要多多積德。”就撒手人寰了。

周家捱了這幾次倒黴捧子那是非同小可的。周夫人開始暗地裡打聽這是什麼回事，該怎麼辦了。有不少人告訴她：要多行善事多積德，多積德才能免災。周副鎮長從此就開始變了，變得工作勤奮、變得愛幫助別人、變得膽小怕事了，跟雷鎮長也開始玩起了陽奉陰違的事來，對鎮長的安排會用腦筋考慮了，對的就去執行，不對的就儘可能地推諉。

雷家人看起來也老實多了，李小婷似乎也沒以前那樣多的心眼了。但她木材生意還在照做不誤。我知道，她既然上了這條船，要她突然下來，是有困難的，只要雷家也有心從善就行了，我還能怎麼的？

又是一年的春天，鎮政府有幾位年紀大工作人員在去年年底已經退了休，於是就空了幾個位子出來。鎮裡有不少人的眼睛就盯住這幾個位置了，免不了要向雷鎮長套近乎，拍馬屁，有的送這東西，有的送那東西，而雷鎮長對他們都置之不理。

有一天，李小婷帶著一位中年村長回家。那村長帶著兩根鹿鞭，兩盒高檔人參，兩條名貴香菸。雷鎮長見後問道：“小白，你這是幹什麼？”

小白說：“我女兒在城裡買了些東西，我捨不得用，就給您帶來了。”

“你看你，你女兒……”雷鎮長想客氣一番，卻被李小婷拽著衣服說：“爸，白村長也是一番心意。”

雷小劍見李小婷的眼神裡好象向他還暗示著什麼，就順著她拽的方向走了幾步。李小婷輕聲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