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睡著了。
第七章
鬱相思病好了,唯一的念頭就是:好丟臉。
她不明白,自己怎會讓一個男子又摸、又抱、又喂吃飯的,一點也不覺得害臊,還覺得好舒服?
打從他將她從崖邊拉了上來,她就處於驚嚇混亂的狀態;接下來又燒得糊塗,也就忘了女兒家的矜持,任他怎麼碰她也無所知覺,直到他們離開雲頂關的那天,掌櫃大叔大娘祝她早生貴子,她才忽地清醒過來。
既然不再發燒頭暈,雙掌的傷口已經結疤,脫臼的手腕也復原良好,她堅持自己騎馬,不願再讓他抱著共乘一騎。
涼風吹送,整片山野綠草翻滾如浪,帶來了濃濃的辛夷花香。
“咦?”她疑惑地轉頭看去,就見他一邊騎著他的黑馬,一邊還能抓著一個小香球搗在鼻前,悠哉地嗅聞著。
感覺到她的注視,穆勻瓏也以一雙炯炯有神的瞳眸望定了她。
“喂,那是我給你弟弟的。”她被他看習慣了,臉紅就臉紅。
“他鼻病早好了。”
“可是……”
大耳和尚送她一條辛夷花瓣串成的項練,她原先掛在客房窗下風乾,但因雲頂關潮溼,花瓣很快變黑變爛,她養病無聊,也為了儲存大耳的心意,遂將花辦燜煮,擠去水分,搓揉成一團香丸子,小心翼翼地用燭火烤乾;她沒有香囊,於是拿帕子紮起,做成了一個小香球。
辛夷花可通鼻竅,散風寒,向來就是治鼻病的良藥;她心想既是大耳所贈之禮,她已歡喜領受,若能將這個具有藥效的香球轉送出去嘉惠他人,大耳一定也很高興的。
可現在田公子才跟她說,他弟弟的鼻病好了?
“雲頂關太悶溼,害我鼻子不通。”穆勻瓏又是大嗅特嗅。
“耶?”
這男人還真霸道,反正他就是要佔據她的香球了!
鬱相思瞅著他,之前在青檀鎮的感覺全部回來了。那時的他,舉止有禮,言談客氣,可脫了這層隱斂,他不就是這麼咄咄逼人地追在她身邊,直到他不得不離開為止嗎?
她絞著韁繩,滿心甜蜜。雲頂關這些日子來,她體會到他的柔情,有時撫著靈犀香的匣子,她還是覺得在作夢。
夢裡,已經開啟了香路的大門,即使她無法親自前行,仍有一個男子時時陪伴失落的她,又怕她病得悶了,還要帶她去看美麗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