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更不用說那神聖高貴的味道,更是彰顯我爺爺他老人家德高望重的身分啊。”
“蘭花?桃花?”鬱相思舉著香枝,似是自語。
穆勻瓏伸出食指,在飛灑上薄薄香粉末的桌上寫下兩個字:桂枝。
已知他懂香,鬱相思還是怦然心動,朝他展露出歡喜的笑顏。
老爺子家的院子有一株百年桂樹,平常老人家就愛坐在桂樹下讀書或小憩;自從老爺子找到鬱家為他制香後,她就採桂花曬乾了研入香粉裡,好讓老爺子在焚香時也能聞到喜愛的桂樹清芬。
在這個季節裡,她採不到桂花,便用了桂枝,本來不期待有誰能聞得出這等小小的巧思,沒想到還是讓他給嗅出來了。
她將做好的香枝放在竹架上,又拿起幾枝細竹,微笑遞了過去。
“田公子,換你了。”
“才這麼幾枝香?”穆勻瓏抬了眼,很看不起他喔。
“你先去沾楠樹皮粉,能裹得勻細再說。”她眨動慧黠的眼眸。
“好黏!”他才將竹枝放進楠樹皮粉裡,就讓和了水、黏性特強的粉末給纏得動彈不得,他試圖拿起一根竹枝,卻發現沾了一大團粉。
才剛開始,怎能放棄?他雙手並用,想用另一根竹枝去刮多餘的粉末,結果又讓兩枝糾纏在一起,他只好無奈地轉頭看她。
“別急著一古腦兒放進去,你得先攤開。”鬱相思笑道。
“我也要做!”沙滿福和唐友聞哪肯被冷落在一邊。
“爺,得罪了。”孟敬出現在門外,一臉為難卻又顯得急迫。“有急信。”
“咦?他家怎知道要寄信到這裡來?”沙滿福十分詫異。
穆勻瓏看到孟敬的表情就知道有事發生了,否則萬萬不會打擾他。
他這回微服出訪,除了身邊帶有孟敬和潘武兩名貼身侍衛,另外還有一隊精銳侍衛跟蹤保護,隨時在各驛站將他的行程飛鴿傳書回京城,好讓宮裡掌握一國之君的行蹤,並且在有要事時能即時通知他。
還有什麼事情弟弟和丞相應付不來?他蹙起濃眉,隨手放下香枝,立刻走向門外。
門外果然有一名從巴州趕來的侍衛,雙手奉上一封信。
他開啟來,不過草草兩行字,他的眉頭卻是鎖得更緊了。
鬱相思站在屋內,忐忑不安地看著臉色凝重的他走了回來。
“我家弟弟重病,催我趕快回家。”穆勻瓏語氣急促。“京城路遠,我必須立刻啟程。”
“田兄,這事很急啊,你就趕快回家看弟弟。”唐友聞立刻道。
沙滿福也是臉色嚴肅的在一旁點頭,難得他兩人會意見一致。
“我還會回來。”穆勻瓏切切地凝望她。“你在家等我。”
“好。”鬱相思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安慰、催促都是多餘的。
打從前天見了他,他就是一派沉穩神色,嘴角總是勾著淡淡笑意,好像沒有任何事難得了他,可他弟弟的病情卻讓他亂了方寸了。
然而,他那因緊張而渙散的神情很快轉為凝定,瞬間就將所有的焦慮擔憂藏了起來,仍是以一對深黝的瞳眸緊緊揪住了她。
“相思,等我。”他又說了一遍。
她微微張嘴,想要再說一聲“好”,聲音卻是梗在喉頭,說不出來。
“請代我向阿甘兄、阿甘嫂告辭。沙兄、唐兄,告辭了。”
“田兄,這麼快走?”唐友聞和沙滿福送到門口。
鬱相思愣愣站著,門外兩位護衛大哥好快的動作,孟敬拿來包袱,潘武牽來馬匹,一行人立刻上馬,急馳而去。
她垂下眼,拿起他扔在木框裡做了一半的香枝,七、八根香枝放在楠樹皮粉裡過久,全部糾黏在一起,扯離不開,不能製成新香了。
她輕咬唇瓣,放下了香枝,耳邊忽然聽到震動地面的雜沓馬蹄聲。
兩天來,她只識得帶著節奏走過山徑的叩叩馬蹄輕響,有微風,有星光,還有一個伴他同行的男子……
她奪門而出,跑到竹籬外,卻只能看到他漸去漸遠的背影;她馬上轉身,又往屋後跑去。
“小思,你要去哪兒?”沙滿福驚叫道。
她拚命皰,跑過後院,跑上了種滿青綠橘樹的山坡。
“小思,發生什麼事?怎有人騎起快馬來了?”正在山上看橘樹的哥哥嫂嫂喊了她,她也沒停下來,還是直往山頂跑去。
小小的山頭,不高,她很快就到了,喘著大氣極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