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呆呆怔怔的,彷彿根本就聽不到舒凱辰在說話,只是喃喃自語著說:“原來是懷孕了,我可真傻啊,連這都不知道。你們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再沒有比我更傻的女人了?”
“蘇蘇,不怪你。”舒凱辰的眼眸通紅髮酸,想要好好安慰她,可是每說出一句話語都是那麼艱澀,揪心:“是怪我太大意了,你千萬別亂想。孩子……這個沒了,以後我們還能再有。等你好了,將來想要幾個孩子,我們就要幾個。”
童蘇蘇無聲地扭過了臉去,眼淚,終於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迅速打溼了一臉。
孩子!她的孩子!還沒有來得及到這個世上看上一眼,就以這種方式向她這個不稱職的媽媽說了再見,徹底地離開了她。
雖然對於懷孕,她壓根就沒有做好思想準備;雖然事先,她也並不想這麼早就要孩子,甚至時常都在記著避孕。
可是此時此刻,聽說一個與自己骨血相連的幼小生命活生生從自己的體內剝離,童蘇蘇還是感到了無可承受的痛苦,哭得肝腸寸斷……
樊勝男也被這個完全預料不到的情況驚到了,平日裡伶牙俐齒的女孩,一下子變得結結巴巴:“蘇蘇,你別哭啊,對不起,我不該說起這些……”
“算了,勝男,你先回去吧,讓我單獨在這兒陪陪她。”舒凱辰沙啞著嗓子說,滿心的苦楚與無奈。
“嗯,我晚上再來看蘇蘇。”樊勝男看了看依然在不停流眼淚的童蘇蘇,明白這個時刻自己留在這裡肯定是多餘的,點點頭順從地先走了。
“蘇蘇,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舒凱辰的心都要碎了,近乎懇求地對她說:“醫生說你現在就像坐月子一樣,哭了會對眼睛不好,不能哭啊。”
可是童蘇蘇卻還是自顧自傷心欲絕地哭泣著,眼淚幫她擦乾了又湧出來,好像開了閘的洪水,根本就止不住。
後來,舒凱辰只能坐在床邊,把她全數抱進了懷中,讓她在自己的身上暢快淋漓哭了個夠。
等到童蘇蘇終於停止了哭聲,舒凱辰才微微地舒了一口氣,拿來熱毛巾細心給她把臉擦乾淨了,柔聲說道:“蘇蘇,想幹什麼就跟我說,我會一直陪著你。”
童蘇蘇卻搖了搖頭說:“不用陪我了,你那麼忙,去上班吧。”
“你以為你這個樣子躺在醫院,我還能有心思上班?”舒凱辰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嘆息著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這兒坐著,如果你不想說話,我就不打擾你。”
童蘇蘇真的閉上了眼睛,再也沒說一句話。
舒凱辰注視著她秀麗而又憔悴的容顏,心底百感交集,無限苦澀。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蘇蘇現在就安然睡在他的眼前,他卻很奇怪地感覺到,她與他之間無形中已經相隔得很遠,似乎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後面的幾天,一直就是這樣。童蘇蘇聽話地在醫院住了下來,卻很少說話,臉上更是很少露出笑容。大部分的時間,她都陷入在一個人默默的沉思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哪怕舒凱辰費盡了心思想要逗她開心,她的神情也總是疏疏淡淡的,透著隱約的憂傷。彷彿這次的流產,帶走了她的全部活力與熱情。
只有在公司裡的同事或者樊勝男過來看她的時候,童蘇蘇才會稍微開朗一點,然而比起以前,還是消沉了很多。
陳可心也來看過童蘇蘇兩次,還熱情地帶了許多補品。不過,童蘇蘇卻沒有跟她說幾句話。
曾經的親密好友,一旦有了隔閡,真的很難完全恢復。
何況童蘇蘇清楚地記得,就在流產的那天晚上,陳可心和陶靜如一起,咄咄逼人地質問她指責她的那番情景……
這幾天,雖然一有空就在醫院裡陪伴著童蘇蘇,舒凱辰卻時常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好像快要抓不住她了似的。他真的擔心,會不會哪天就要失去她了,失去他最心愛也最心痛的女孩?
他只有更加用心地對她好,可是他的蘇蘇,卻還是沒有真正開懷地笑過……
流產原本就不需要住很長時間的院,只是在舒凱辰的強烈堅持下,童蘇蘇才整整住了半個月。
出院的那天,風和日麗,天高雲淡,是個讓人心情舒暢的豔陽天。
早上起來,童蘇蘇還在沉睡。舒凱辰先去公司處理了一些必須的工作,然後又回到醫院,準備接自己的寶貝妻子回家。
推開病房大門,才發現蘇蘇居然早已經收拾齊整,衣服也換下了病號服,看起來精神了許多。正站在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