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沒錯啦,呵呵呵……”
“所以我請問……”他濃眉微挑,“你在這裡做、什、麼?”
她嘴巴張大半天,呆了良久,最後垂頭喪氣地道:“總御廚長,你做人可以不要那麼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行不行?”
“不行。”
“哇,你回答得倒挺乾脆。”
駱揚拿起放在厚砧板上的亮晃晃菜刀,提著刀,慢慢走向她。
“總……總御廚長……你、你有話好說……”東施施緊張得往後退,笑容僵在臉上。“犯、犯不著搞出這種……月光光……心慌慌的場面嘛……”
他逼近她,那挺拔的身軀威嚇感十足,嚇得她兩腿打顫,想再往後退,背已抵到了一片冰涼堅硬──是牆壁。
完了。
駱揚低下頭,表情狀似懶洋洋,那雙精光四射的深沉眸子盯得她無法喘息、移動。反正她也動不了,除非她打算冒險從他腋下鑽出去,但強壯雙臂將她牢牢禁箍在牆與她之間。
她眼角餘光不斷瞥見他右手持的那柄大菜刀。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可是她東施施今天居然是為了食物命斷御膳房……嗚嗚嗚,話要傳出去,她就算死……也無顏見梅龍鎮父老呀……
爹,奶奶,小紅,食物們,再見了。
東施施嚇得渾身僵硬,緊閉眼皮,兩腿打顫,一臉認命。
可是……說也奇怪,為什麼明明死到臨頭,她的心卻跳得異常的厲害,而且呼吸間總感覺到他身體散發的暖意,還有那令人怦然羞澀的男子氣息。
她突然意識到,他靠得她好近、好近……
周遭的空氣彷佛被他寬闊高大、威逼感濃厚的身軀給榨光了,她只能感覺到自己嘴唇在顫抖,背脊竄過一陣奇異的麻慄感,也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興奮……
興奮?
駱揚緊緊盯視著她,胸口掠過一抹想笑的衝動,因為她圓圓臉皺得像包子,小嘴還顫抖可疑地嘟起來。
這丫頭……
“你……”
“我我我……”她紅潤唇瓣顫抖,腦子亂烘烘的,嚇得話頓時不經大腦的衝出口:“別、別殺我!我還沒有嫁人哪!拜託!”
駱揚被突如其來湧上的笑意嗆到。
這個笨蛋。
盯著她這副傻鳥樣,他藏住唇畔那朵幾欲逸出的笑,故意緩緩地俯下頭,危險地、陰惻惻地欺近她耳畔,開口──
“會不會剁雞?”
預期中的劇痛沒出現,她那亂七八糟的想頭也倏然中斷。
東施施眼睛登時訝異睜開,卻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雙耳出現幻覺了。
“啥?”
半盞茶辰光後。
東施施站在臺子前,兩手緊緊抓住大菜刀,比畫了好幾十個角度,左也不成,右也不行,上也不好,下也不對……
駱揚坐在椅中開始打呵欠,不耐煩地看著那隻原本烤得皮脆金黃,現在已經冷凝了一層不忍卒睹黃油的烤雞。
“你到底剁不剁?”
她聞言望向他,眼底浮起一抹虛弱的笑意。“呃,這刀真的不太稱手……”
“你是不會剁吧?”他一針見血。
“會會會,我會!”她悚然一驚,連忙心一橫,閉上眼睛揮刀就是一陣亂砍。“啊啊啊……”
半晌後,咄咄咄的剁聲停止了。
東施施氣喘如牛,兩眼還是閉著的,不敢睜眼看眼前那片慘況。
好好的一隻烤雞肯定被她給剁成雞肉醬了。
“東施施?”
“什麼事?”
“你在幹什麼?”
“我……剁雞啊。”
駱揚揉著隱隱悸痛的眉心。“雞還在砧板上,你剁個鬼啊?”
“咦?”她一怔,猛然睜開眼。
面前那隻雞果然還完好無缺,幸保無恙,但是掛在半空中的幾串大蒜和幹辣椒,以及一隻上好金華火腿就不一樣了:大蒜七零八落、幹辣椒散亂一地、那隻支金華火腿更是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闖禍了。
“呵呵呵,”她笑得嘴角顫抖。“我就說嘛……這刀我用不慣……”
“你到底還要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他的聲音冷得令她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開始裝傻。
“或者你比較想直接面對皇上,解釋為什麼東家酒樓會派一個根本不諳廚藝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