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四處尋找著,看見邊上有人丟下的一個拎包,拿過來開啟,背對監視器鏡頭將手槍迅捷放了進去,交到她手裡。
“三少。”墨蘭被他強硬塞進了拎包,感受到了裡面攜帶武器的冰冷,不能肯定地細聲問,“你是要我幫你保管?”
他貼近了她的鬢髮,輕聲又清晰地說:“不。該用的時候就用。”
“可我”她沒有碰過槍啊。
“別怕,很簡單的。子彈我已經幫你裝好了。拉開保險栓,瞄準目標,扣下扳機。”費鎮南嘴裡含了絲苦澀的,九年前他教49時,她完全不用他們教導,拿起槍,一嘣一個準,讓他們驚歎著她就是天生拿槍的人。現在,她竟然和他說她一點也不會用槍。但是,他相信,只要她拿到槍的那一刻,便會搖身一變,成為為槍而生的49。因此,他此刻複雜的心情,唯有他自己清楚。曾經,他是多麼希望她不再拿槍,現在,卻希望她拿槍。他違背了老爺子的願望,這是由於他的想法始終和老爺子不同,她不是個懦弱的女人,或許需要他保護,但絕不會懦弱。如果他認為懦弱,反倒是侮辱了她…
墨蘭心裡頭正為這把忽然交到自己手裡的武器怔疑,他忽然離開了她身體,大踏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甲板。
在這樣的情形下,是沒有時間繼續磋跑的。
墨蘭掉身,往船長室快步走去。她的任務是,讓船長命令遊輪返回港口靠岸。
掛名船長室牌子的房間前面,墨蘭走到了門前,撻撻兩下敲門。
“是誰?”四十六歲的凱斯船長,是美國人,脾氣不是很好。
上船時,墨蘭見過這個外國船長一面,只以為他站在猴子臉主席旁邊,體重是猴子臉主席的幾倍,啤酒肚,粗毛,卻始終不發一言的,令人感到可畏。
“是我。三少的太太。船長應見過我一面的。”墨蘭清脆的聲音傳進去。
“三少的太太?”凱斯船長重量級的腳步聲到達門口,門咿呀開啟。待看見費鎮南的女人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粗糙的濃眉皺了一皺:“進來吧。”
墨蘭跟著他走進了室內。室內亮了一盞白熾燈泡。她環顧四周,見是個小小的居室,一張辦公桌,一張鐵架子床。辦公桌上擺了瓶洋酒,開了口。凱斯船長坐回相對他身材狹窄的沙發椅子裡,問:“盧女士要不要也來一杯。威士忌,二十年的酒齡,我從美國一家莊園帶來的。”
“我今晚不喝酒。三少說,不喜歡我喝酒,會不符合做他太太的身份。”墨蘭微笑,在他對面的一張木椅上坐下來。
“你們中國官員的太太就是這麼有趣。換做在我們國家,總統的太太肯定比總統更要會喝酒。”凱斯說,嘴巴咧開,露出缺了顆牙齒的前牙。
凱斯船長的胡話墨蘭只能聽三分,倒是能聞出他身上些微的酒氣,然他兩眼的神智十分清醒。他是喝了酒,但喝的自己的酒,所以沒有中招。也是,如果一個船長連自己船上發生什麼事都一無所知,那是不可能的。
“船長,三少是要有話讓我帶給船長聽。”墨蘭說。
凱斯的粗眉又皺了一皺:說句實話,他不喜歡和中國官員打交道。如果不是因為有豐富的酬金,他根本不會參與到這件事來。
“什麼話?”凱斯粗氣地問,“我的僱主是華裔老闆和拍賣會主席,與三少沒有關係。”
“但你的船現在是在中國的海域上,如果船長是想與中國海軍為敵的話……”
莫非,船長不知道三少是中國海軍的司令?”
凱斯抬起了粗大的腦袋,在她微徵洋溢神秘笑意的嘴角上,捉住的是一抹凌厲的氣息。她的表態,即是費鎮南的表態。難道,費鎮南今晚來這艘遊輪上是知道了什麼?不大可能,主席親自向費鎮南發的請帖,恰是為了讓這艘遊輪的航行變得更加合法化。哪怕是發生了什麼事,也是在未來省長大人的眼皮底下發生的,費鎮南難逃責任。所以,除非,費鎮南是故意上船的。
墨蘭與凱斯面對面,她尖銳的眼睛在凱斯起伏的眉毛之間捉著凱斯的思維。一時間,她是將手抓緊了拎包。
“費鎮南是中國海軍司令的事,無人不知。”凱斯船長站起來,“但是,這艘船是由我在主宰,費鎮南做不了任何決定。三少太太。”
墨蘭是不想與這個粗大的男人硬對硬的,或許她該先撤退。
撻撻,嘔撻。船長室的門這一刻又被人敲打。
凱斯船長粗厚的嗓門吼出來:“誰啊?”
“我是來找我家嫂子的,船長。”站在外頭的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