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長輩給她留下的印象是極好的。
羅錚轉頭見是她,一抹溫馨的笑意含在深沉的眼底裡,道:“幾次不期而遇,我們算是有緣分了。傅小姐。”
“你知道了?”墨蘭輕輕地不知為何帶了點忐忑地問。
“費省長帶著你面對全部媒體當眾介紹。我如果不知道這條轟動全市乃是全省的新聞,就是孤陋寡聞了。”羅錚一邊解說,一邊眉宇裡凝著些重雲,輕聲問,“怎樣,你還好吧?”
墨蘭被他這個突然轉折的問題,是驚了一下,接而又想,他也是個人脈極廣的官員,不可能不知道。
“我侄子告訴我的。他叫張士浩,剛好負責你與傅家有關的所有案件。不過,有關他是我侄子這件事,還請傅小姐保密。說來不好意思。他的身份,連我現在的女兒都是不知道的。”羅錚說著這些話,在面容裡既是帶了一絲嚴肅,又不失親切。
“張隊長是個極好的人。還說這兩天我生日要送我生日禮物。只是見面之緣的人都能這樣親切,令我感到不可思議。”墨蘭接著他的話說,一面是好奇的思索著,張士浩居然是羅錚的侄子?而且是保密的叔侄關係?
“原來這兩天是你生日。”羅錚點著頭,像是一時興起的說,“不止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傅小姐吃頓晚餐呢?算是我這個老一輩湊小一輩的熱鬧,而且,飛機上那件事我一直沒能找到機會答謝你。”
“羅先生這麼客氣——”墨蘭本是想拒絕,但是,再看見羅錚那雙充滿了希翼的眼神後,她心頭明顯軟了下來,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你想吃什麼?中式還是西式?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義大利麵西餐廳館。你以為怎麼樣?”
墨蘭被他一系列如流的話語堵得沒有辦法再拒絕,心思:這男人的公關能力絕不是蓋的。
這邊,她將丈夫的襯衫交給了洗衣店的服務生,仔細交代囑咐必須清洗乾淨熨燙整齊。接著,羅錚已經把他自己的車開了過來接她。
墨蘭打電話交代他人把自己的車開回去,坐上了羅錚的車。
羅錚的車不比費鎮南那輛小本田,是豪華的黑色賓士。墨蘭開啟車門前,先是往車前車後車側都仔細的瞟了瞟,才坐了上去。
“傅小姐開的那車是紅色的商務用車,別克?”羅錚看出她對於車有興趣,問。
“不比羅先生這樣一部進口的賓士。我想,至少要幾百萬到上千萬的價格。”墨蘭聽出他想問什麼,誠實說。有時候,這些奢侈品,如費鎮南送她的那支鋼筆,不是又欠扁能買到的。
“我家人送的。羅錚實話實說,“我一個親戚,很富有,不過從不在我們國內做生意,都在國外做。”
墨蘭其實一早就發現了,他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鞋子,哪怕是襪子領帶,還有象徵男士地位的手錶,都是高貴的品牌稀有得型號,品位不俗,價格更是不俗。這男人。真真正正是很有錢,卻不是商業帝豪。
“傅小姐做生意,我想,與外國人打交道的機會必定也是很多。外國人比國人更講究實際和門面,我這是被慢慢培養出來的。”羅錚好像習以為常了旁人質疑的目光,對於她,卻是費了些口舌進行解釋,“所以,在與外國人交涉的桌面上,你要能拿出真實的家底,才能唬得住人家。”
“這麼說來,打腫臉充胖子,只能被外國人笑話了。”墨蘭感覺與他接觸的愈多,這個長輩身上愈是籠罩出一層神秘的氣息,導致她的興趣愈來愈大,順著他的話題一直問了下去。
“外國人是很狡猾的。比如打貿易戰。一方面,他不停出臺新政策批判他人國家的物品質量不好,但實際上他自己國家的物品並不怎樣。但是,你得承認,只有公關能力做得好,一切才有勝利的希望。公關是使得這個世界能如他們所願運轉的基礎。”
“所以,即使他們的外交政策明擺著很狡猾,但是就是能吸引人的注意力,唬弄全世界以及自己的政局。”
兩人說到這,不由相視一笑,為能取得一致的觀點而感到高興。墨蘭心裡忽然冒出一句:難覓知音卻在此相逢,是不是就像眼前這樣?
一路,好像漫無目的的交談,然墨蘭時常能被羅錚一兩句的幽默的語言給逗笑了,這幾日鬱悶的心情開始露出了陽光。
等車子駛入地下車庫,兩人乘坐電梯來到西餐館。羅錚親自幫她拉開了椅子。墨蘭倒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了:“羅先生,你是長輩,我是晚輩。”
“這有什麼?我經常幫我女兒拉椅子伺候她入座。女人,生來就是被男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