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細長的煙,再然後衝個澡回自己家。多晚都是這樣。
他們的第一次在她家,他們的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卻從來沒有被允許在她的單身公寓裡。他倒像個小三,每天晚上等她有空就來寵幸他。不太主動,也沒有回絕過。
沈闊偷空給蘭永騏回撥了過去。他接得極快,很小聲地說:“明天再說。先這樣吧。睡覺吧”他哪裡知道蘭永騏是怕吵醒小米。小米已經進入夢鄉,似乎忘了不開心的事了,小臉蛋在蘭永騏的懷裡紅通通的,像他哥的5歲大的女兒。沈闊沒有多想,隨即收了線,淋浴室裡傳來水流聲。他敲了下門,未經許可就進去,背靠著在淋浴室的玻璃門外,若有所思地說:“你說,我們算什麼?”“什麼?”她扯著嗓子問道。
“沒有。隨便問下。”沈闊正準備離開時。水聲即刻消失,王若欣拉開淋浴室的玻璃門,冷漠地瓢了他一眼,“就算one night stand吧。”說完正眼不看他,取了門後的那條沈闊曾經想給小米準備白色的浴巾,邊包裹自己*裸的身子邊走進臥室。
“是N night。或者無限個night。”沈闊跟了過去,站在門口看著她。她正揹著自己,一件件地穿衣服,動作迅速且粗野,完全不同往日的優雅。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你生氣是這樣的。”說著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他以前確實沒有留意她生氣的樣子,只依稀記得她以前“女強人”的架勢。
24
沈闊的這套單身公寓在五樓,臥室連著一個陽臺,在陽臺上可以看到小區門口保安亭那的來來往往。因為陽臺比較大,他自己買了套休閒桌椅放在那。原本打算在應小米過來的時候坐在那泡泡茶談談情說說愛的,可小米不喜歡F城,她沒有辦法適合這個省會城市的壞環境、亂交通,即便過來也多數是來找好朋友夏熙媛,再順帶看看他。現在她是完全就把X城當家了,就守在家裡等他回去。
臥室裡的落地窗簾終日垂掛著,陽臺被藏著了,那套桌椅被荒廢了。因為應小米沒有來看它們。後來王若欣來了,誇獎了房東佈置窗簾的品味,卻一直沒有機會看到窗簾後面的小空間。她每次完事後不留下來,也不需要他送。所以,每次他就只送到她門口,然後再站在陽臺上看著那輛熟悉的藍色的標緻307熟練地左轉出小區門口,再直走右轉上馬路。
兩個月了,第28個晚上了。
做為一個男人,他習慣了“紳士”。他把每次在陽臺目送她安全上車離去當成了自己的義務和責任。雖然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
沈闊回頭的瞬間想到了小米,有些無耐,把自己放到這樣的境地。他下意識地往去陽臺的角落走。落座後才發現藤製的背靠椅已經有些衰老,讓人擔心能不能再承重。玻璃桌面上落滿澀澀的灰。“小米,對不起。”他對自己說。不是不愛,只是,似乎走錯了路。
最近沈闊升職務當區域經理了,新職位的工作壓力比較大。除了負責原先休閒食品那一塊,飲品產品也要介入。有些倦怠,也有些不滿足現狀,可是還沒有到自己出來自己乾的時候。還有等著他實現承諾的小米,還有準備買房供房的壓力……越是停下來思考,眼下要做的事越多。他打了個哆嗦,自言自語道,“還真冷,滾回床吧。明天的太陽照樣從東邊升起。”
王若欣每次離開沈闊後都會習慣性地給那個號碼打電話,而每次都是轉到語音信箱。今晚她照例撥打了。或者不再有所期待,也許這是習慣。習慣了在沈闊*的時候想著他,習慣完事後想他想到哭,可就是沒有辦法習慣每次聽到“您撥打的電話己轉到語音信箱”這句話之後的空洞。
後來她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因為太愛而想念,而是因為想告訴他,她是在他之前放下的。
她的愛,顯得很卑微。
驕傲的心,一天比一天難以承受。
八個多月沒有訊息了,就算去了火星也會有訊息吧。她在絕望的時候又給自己打了強心劑。沒有確實的訊息就是不死心。她就打,堅持打,生怕這個號碼也會忽然消失了。
電話接通了,她反倒很緊張。等下和他講什麼好呢?大罵他?還是告訴他自己多麼想他,連和別人*的時候也想著他?或者像無數次自尊心發作時那樣,告訴他,她其實早想離開他,是她要先放手的。
“你好。小欣是吧!我是麗莎,張應榮的老婆。”漫長的等待,卻等來一個如此理性又傲氣的女人的聲音。她不知道如何應答,再驕傲的她此時也矮了別人一大寸。“他不會接電話的!我都知道了。見個面。明天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