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她搖頭,暗想:太好了!老早就想流浪天涯,卻苦無機會逃出畫館,現在老天爺派來秦波深,不就是要完成我的心願嗎?
“對了,你的武功好不好?輕功呢?”她得問清楚他的武功底子,免得被清姨發現跑不了。
他微笑,“你以為我是怎麼闖進來的?”
“對喔!”她伸手敲著腦袋,“那好,咱們走吧!”
唐釉雪急忙收拾包袱,又找張紙隨意寫下幾句向清姨交代之後,立刻拉住他的衣袖,笑嘻嘻地說:“走,逃亡去。”
她還真的什麼都不怕!該說她單純抑或大膽?他又好氣又好笑,被一臉興奮的她拖著走。
“小聲點。”
“是。”她吐一吐舌頭,壓低音量。
秦波深一手摟住她的腰,施展輕功將她帶離地面躍上屋簷,腳步輕盈地踏在磚瓦上,來去自如。
“哇,原來這就是輕功。”他們居然一瞬間就爬上屋簷,還可以飛簷走壁,簡直太厲害了!
微風吹亂她的長髮,小臉掩飾不住驚喜,唐釉雪低頭看著底下的畫館,小手不禁摟緊他的腰,深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臉頰貼入他的胸膛,彷彿能聽到他的心跳聲,怦哆、怦哆……抬起臉,瞧見他俊朗的容顏,她頓時看痴了。
柔和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在她看來,異常耀眼。
糟糕,她的心跳又失控了。
這是為什麼呢?她皺起眉,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感到困擾。
***
夏日豔陽炙熱,但在深山中因有大片樹林遮住陽光,沒有想像中熱。
秦波深走著崎嶇的山路,不時停下來,轉頭看著身後蹦嘣跳跳的女子,眉頭緊皺。
唐釉雪笑得很開心,即便連續三日都走在蜿蜒陡峭的山路上,依然沒有失去笑容,甚至精力旺盛的跑跳,欣賞沿路的風景。
照理而言,眼前這畫面應該是賞心悅目……唉!秦波深盯著跑到面前的女子,俊顏寫滿無奈。
她依舊穿著雪白綢緞衣衫,襯托出她清透的肌膚以及清靈的氣質……可惜一頭披散的長髮減去大半神秘感,而原本該系在腰間的帶子鬆垮垮的垂在腰上,因裙襬過長,拖曳在地上沾滿泥土……
總之,本來該是在天上自在飛翔的仙子,如今像被老天爺踹入凡間,變得悽慘落魄。
“剛才我不是幫你整理好儀容了,為什麼又變成這樣?”慘不忍睹、慘不忍睹!秦波深努力壓下怒火,咬牙迸出話。
為了他們之間的交易,他帶著她逃出畫館,幾天下來,他發現了一個事實——
她不是因為專心在畫畫上才弄髒儀容,而是她無時無刻都在毀掉自己的形象!
可恨的是,依照她所言,她並非故意……
“咦?怎麼又變這樣了?”唐釉雪低頭看著自己鬆垮垮的衣衫,一臉無辜地說。
她天生好動,而且性子率真灑脫,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儀容裝扮,更不認為自己的天生貌美有什麼值得羨慕。
當翠兒老是嚷著氣質氣質,要她有姑娘家的模樣,她都會感到無奈。
對她來說,活得自在最重要,有必要在意別人的目光嗎?
“這句話該問我嗎?”他嘆氣。
“你也和翠兒一樣,以為我要裝出大家閨秀的樣子?”她小心翼翼地問,期盼聽到他的答案。
這幾天和他相處之後,她發現他溫柔又親切,而且是唯一不會因她的長相而討好她的人。
她喜歡這樣的他。
可是如果他也和其他人一樣要她變成有禮賢慧的姑娘,她恐怕會對他失望,一顆芳心也許會受傷。
“大家閨秀?”秦波深揚眉,伸出大手揉亂她的髮絲,“裝成大家閨秀有什麼好處?拘束這麼多,一點也不有趣。”
“那為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沒有繼續問下去。
“我只是希望你把衣服穿好,跟大家閨秀有什麼關係?”他一邊說,一邊替她整理衣衫,“平常你在畫館,怎麼穿頂多只有丫頭看到,但這裡可是外頭,一路上這麼多人……”
想起其他男子對她露出驚豔的目光,他的眼神瞬間陰沉。
“總之,在外頭得把衣服穿好。”他的情緒煩躁,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因為她的男人緣而生氣。
當他發現她常常衣衫不整就出現在眾人面前,意識到男人們對她投射色咪咪的眼神,就不自覺想將她護在懷裡,杜絕那些男人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