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順溜,奎娥心裡也挺美
滋滋的。兩人之間萬一遇上什麼說不到一塊兒的事,她也總讓著他。再想不通吧,
最後,得,乾脆順著他的思路走吧,這一來,一通百通。你想啊,只要男人能真心
為這個家,做女人的,有什麼不能讓著他的?人家在外頭多辛苦。做個勞模,容易
嗎?所以,即便沒什麼好吃好喝好穿好使喚的伺候著自己,她倒也心寬體胖,印堂
發亮,長一副福相,每天晚上,頭只要一挨著枕頭,一準就呼呼人睡了。但不知道
為什麼,今天卻不對了。一直到後半夜,長林還發現她直瞠瞠地睜大了雙眼,望著
黑乎乎的房梁出神。
“奎娥……”他輕輕地叫了一聲。她忙閉上了眼。“奎娥……”他又叫了她一
聲。她還是不做聲。“奎娥。”他叫了第三聲。她終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又過了
一會兒,她突然坐了起來,瞪大了眼,望著長林,眼睛溼潤潤地亮著,問:“我能
瞎操一回心嗎?”長林一愣,忙說:“當然可以,你想操就操吧。”奎娥撲一聲笑
道:“你說的咋那麼難聽!”長林讓奎娥說愣了,再一想,自己也禁不住笑了:
“都是你攪和的!想操啥心,說吧。”“我說錯了,你不罵我?”“那可說不好。
就看你說啥了。“”那我不說了。“奎娥倒下去,索性蒙上被子。”你這人咋
這樣,說話說半句?“長林一邊笑,一邊就把手順進被子,游到她柔滑的腋下使勁
胳肢。
奎娥掙扎著笑,笑得一口氣接不上下一口氣,便只得求饒:“我說……我說…
…”
奎娥喘喘地換過氣,擦去眼角笑出來的淚痕,整理了一下被長林扯皺扯鬆了的
內衣,又長長地吐了口氣,這才說道:“我聽人說,這兩年,咱大山子是讓總公司
的幾個頭頭糟踐了。他們揹著大夥,藉著改革的名頭,把大山子掰開了拆散了在賤
賣。他們自己再從買主手裡大把大把地拿好處費。說是總公司的幾個頭頭,連帶礦
局和幾個分廠的領導,都在省城體育場對面的小區裡給老婆娃娃買了獨幢的小樓。
有的還置了外國進口私家車……捅這麼大個窟窿眼,你說有多少水經得住他們這麼
可著勁兒地往外漏?!”“沒把柄的事,別跟著亂嚼舌頭。”“你就沒聽你們廠子
裡的人說過?”“我說這沒把柄的事……”“可俗話說無風不起浪!”“可還有說
無風也起三尺浪的呢?!”“……”奎娥還真沒聽人說過無風也起三尺浪的,驟然
間便愣怔住了,張口結舌回不上話來,呆呆地坐了會兒,背轉過身,一下縮回被窩
裡,把雙手緊緊地抱在自己胸前,蝦似的弓起身子,再不吱聲了;但繼續東想想,
西想想,一直到快天亮那會兒,才漸漸把氣兒出勻了,睡了過去。私家車……捅這
麼大個窟窿眼,你說有多少水經得住他們這麼可著勁兒地往外漏?!“”沒把柄的
事,別跟著亂嚼舌頭。“”你就沒聽你們廠子裡的人說過?“”我說這沒把柄的事
……“”可俗話說無風不起浪!“”可還有說無風也起三尺浪的呢?!“”……
“奎娥還真沒聽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