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姐,這是本飯店的規定,超過預定時間十分鐘以後,我們就必須將位子讓給其他客人。”服務生陪著笑臉向她解釋,奈何她一點也聽不進去。
買了新衣服,還化了妝,現在飯卻吃不成了,叫她怎麼不氣?
“臺北的交通難道你們不清楚嗎?我們會遲到也是無可奈何的,你們怎麼能狠心將我們的權利讓給別人?不行,我絕對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讓我見你們經理,我當面跟他說——”白曉憂又氣又急,比手畫腳和服務生理論時居然一拳揮中了一位客人。
一聲哎喲,那位年紀和她相當的女孩捂著眼睛應聲倒地,兩個男服務生急忙跑過去扶她,白曉憂則反而因為事出突然而楞在那兒未做任何反應。
“你役事吧?心茹小姐。”一個服務生焦急地問,兩個人趕忙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沒事才奇怪,我的左眼說不定要瞎了。”那個披稱做心茹小姐的女孩以極端憤忽的語氣喊,一隻手還捂著眼睛。“是誰那麼粗魯,居然在門口揮拳打人?我這部戲才剛開拍,打傷了我,看他怎麼賠?”
聽了她的話,再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臉孔和華麗的服飾上,白曉憂驚愕地發覺,被她一拳擊中眼部的正是最近頻頻在電視上出現的新秀。
“她是電視上的那個人。”近來每天都守著電視機的沈千浪也提醒她。
“我知道。”她呆呆地回答,心想:這下完了;什麼人不好打,偏偏打中了個明星,而且還是個高傲驕縱的,看來,她就算跪下來道歉也根難擺平這個意外了。
“對不起!心小姐。”
“誰是心小姐?心茹是我的藝名,你是白痴啊?”女明星開口打斷了白曉憂的道歉行動,並用完好的一隻眼睛睥睨且怨恨地瞪著她。“就是你這沒長眼睛的打傷了我?”
“是。”白曉憂忍住氣,低頭道:“我不是有意的,實在很抱歉!”
“說抱歉有用嗎?我的左眼痛得幾乎睜不開了。你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在飯店大廳這麼動手動腳的,沒有半點規矩。照我說,像你這種庸俗不堪的人根本不該來這裡,不過是給人制造麻煩和鬧笑話罷了。”
女明星憤怒地說了一大串,邊由手提袋中取出化妝鏡來檢視自己的傷勢。
白曉憂聽著她這麼不客氣的一番話,雖說錯在自己,但還是免不了氣得一陣發抖,要不是沈千浪在身後拉拉她的衣服提醒她,也許她早已反罵回去了。什麼庸俗不堪?她才是一點風度也沒有,又不是什麼超級大牌的偶像明星,架子這麼大。
為了不擴大事端,更為了他們尚有一線希望的豪華晚餐,白曉憂勉強壓下心裡的怒氣。
“是我的錯,心茹小姐。我和服務生在討論一點事情,也訐是太激動了,不小心傷害了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無心的過錯,不要跟我這種庸俗不堪的人計較。”她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對方聞言,表情誇張,表演細胞屐露無遺。
“喂!你這橡是在道歉嗎?一點誠意也沒有。我的眼睛痛死了,明天肯定會腫得睜不開,也許還會瘀血變成一片青色,你要我怎麼面對攝影機?怎麼面對觀眾?還有我的新戲怎麼辦?導演會殺了我的。道歉?你只會在那兒低著頭說對不起,對既成的傷害根本什麼也彌補不了。該死,我怎麼會這麼倒楣?為什麼你不打別人,偏偏要打中我?”
這女明星說話的口氣活像個任性不講理的小鬼,白曉憂苦心壓抑的情緒整個爆發了。
她今晚也不好過,先是例行公事般地告誡自己千萬別對沈千浪產生感情,然後是在訐程車上顛簸了近一個小時,好不容易到了飯店,卻發現他們沒位子可坐,在她和服務生爭執時還不小心打傷了這難纏的女人。
要說倒楣的話她也有資格爭冠軍,為什麼就得低著頭任憑這女人指著鼻子罵?白曉憂忍無可忍了,終於開始還擊。
“其實我很高興打中的是你,這樣我的良心不安會恢復得快一點。”那女明星倒抽了一口氣,而白曉憂只當作沒看見。“藝人不都是狠重視形象的嗎?即使他們脾氣再差、再沒有耐性,也會在人前隨時擠出笑臉,以免損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聲望。可是你呢?明明只是一個剛出道的小明星,恰好演了一部口碑不錯的電影,你以為你就有本錢擺明星架子了?”
女明星張大了嘴,隨即紅著臉惱怒地站起來,拉著旁邊的一個服務生嚷著……
“你看看,你看看這個潑婦,自己傷了人不說,居然還有臉在這裡咄咄逼人、強詞奪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