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耍我!”顧遠達雙目皆紅的咆哮著。
顧逸嘴角逸出一抹諷笑,“這就是秦皇圖,你尋找已久傳說中的藏寶圖!
李大嬸說,當年娘被人託付秦皇圖,知道它是個禍種,所以就和李大嬸商量,將圖藏在這幅錦繡裡,這事只有李大嬸和娘知道。但她們沒想到雖然將圖藏了起來,圖在任家的訊息早就傳了出去。你一定沒想到,你一直在我的秦皇圖,事實上就一直掛在你眼前!“
顧遠達瞪大了眼,差點氣得七竅生煙。他的確沒想到,沒想到秦皇圖就在眼前,他卻不識貨!
該死,他當年先殺了女的,就是以為那姓任的一定知道,誰曉得真正知道圖在哪兒的,竟是那個婆娘!
默兒趁他轉頭去看分了心,忙忍著劇痛運氣,用盡全力拍出一掌。顧遠達猝不及防被拍飛出去,她肩頭上的長劍也隨之被抽出,鮮紅的血從劍洞中噴了出來,灑到白色石欄上。
一直不動聲色的楚恨天抓住機會,一劍砍向飛出來的顧遠達,只見他瞪大了眼的腦袋齊根兒斷,撲通一聲落入湖裡,然後無頭的身子才跟著也落下水去。
默兒捂著冒血的傷口,見那賊人終於伏法,她心一鬆,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顧逸見狀方要衝上前去,卻見旁邊一黑影閃過,衝到亭裡接住了她倒下的身軀。
楚恨天抱著肩頭一直冒出血的默兒,臉上血色盡失。他雖然點了她傷口旁的穴道,但因為那傷貫穿了她整個人,豔紅的血還是不斷冒出來。他用手捂著她肩上的血洞,慌張的對著昏死過去的默兒咆哮,“不準死!聽到了沒有?默兒,你給我醒過來!給我醒過來——”
顧逸被他歇斯底里的模樣嚇了一跳,忙跳過去,“你——”
他嘴裡才蹦出一個字,就因為看清那黑衣人臉上的神情而愣住了。
只見他目露兇光,臉上卻滑下了淚……
“她的情況很危險。”一名白衣女子從房中走了出來,臉上滿是香汗。
“什麼意思?”楚恨天衝上前去,一臉激動。若不是一旁的蕭靖攔住他,他怕是要伸手揪著那女大夫的衣襟了。
“她失血過多,可能要早產。”白曉月無懼這人的霸氣兇狠,只抹去臉上的汗說著。
昨兒個她才陪同冷家老夫人剛到揚州,老夫人因和蕭靖上一代是舊識,自是要來探望故人的兒子,沒想到才一進門,大夥兒一聽老夫人說她是鬼醫的女兒,立時將她請到了這裡。
她已盡力將那姑娘的肩傷止了血,但因為那姑娘已失血過多,所以她只好出來告訴他們情況。
“早產?!”楚恨天聞言一震,臉色灰白。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據實以告,“對。我會盡力保住母子兩人,但是到不得已時,我只能救其中一個。她方才有醒來過,我問過她,她要我救孩子。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說完,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等著他選擇。
救孩子?她說她要救孩子?
楚恨天一僵,死瞪著眼前這女子,像是要將她瞪出兩個窟窿,但白曉月像是對他的怒視毫無所覺,還是一臉平靜的等著他的回答。
“我要見她。”他說。
白曉月看了他半晌,才道:“可以,不過別待太久。還有,她若醒了,別刺激她。”
楚恨天大踏步走進門去。
屋裡很熱,因為他們不能冒險讓她失溫,她因為失血體溫已經夠低了。他來到床邊,看見她躺著,小臉蒼白無血色,像是脆弱得隨時都會死去一般。
她雙眼開著,長髮已放了下來,黑色的發圍著她的容顏,讓她的臉看起來好小好小……
他不由得在她床邊坐下,然後握住了她露在被外的小手。
她的手好冰,像是沒有溫度一般,冰涼得讓他害怕。
心口揪著,他忍不住握緊了掌中的小手,和她相遇的情景一幕幕在心頭閃過。這十幾年來,雖然他不肯承認,但她其實一直在他心中有著很重要的位置,一個不可或缺的位置。
突然間,她的欺騙都不重要了,看著她這樣虛弱的躺在床上,他只想要她好好的活著……
他伸手輕觸她的小臉,然後俯身親吻她,啞聲在她耳畔道:“我知道你醒著。你要救孩子,可以,我們救孩子。但你若死了,我會跟著你一起。聽到了嗎?默兒,我會跟著你一起!”
默兒渾身一顫,眼角滑下淚來。
他以拇指拭去她的淚,柔聲道:“把眼睛張開,和我說話。”
她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