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了?”
顯然,刑天沒想到葉皇和刑干鏚會這麼晚了找出來,臉上露出了喜色。
“你小子怎麼了?電話都打不通,我們能不出來找嗎?”
過去,見刑天除了身上有些髒亂之外沒有什麼大礙,刑干鏚終於放心了下來。
“路上遇上突發情況,救下了幾個人,結果車子跟手機都壞了,只能走了,幸好路不是很遠。”
刑天一邊說著,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回頭看向跟在自己後面的幾個人喊了一聲。
“納蘭先生,接我的人來了,你們可以一併搭順風車了。”
“唔?哈哈,那真是謝謝了,走,三立,這次咱們不用在雪裡走了。”
後面一百米外一人答應了一聲,心情有些略好的笑了笑,往前走了過來。
而這邊,葉皇同刑干鏚臉色卻是同時一變。
“不會真的這麼巧吧?”
葉皇嘀咕了一句。
“什麼這麼巧?”刑天顯然還未發現這其中的秘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天子,你救得人姓納蘭?”
刑干鏚臉色凝重的問道。
“他說他叫納蘭王爺,納蘭王爺是東北的黑道大佬,我估計他是吹牛的,要是納蘭王爺哪會半夜在這鬼地方。“顯然,刑天把這號稱納蘭王爺的中年人當作了吹牛的人。
“呵呵,有人在這邊就是好啊,還有人過來接。刑天小哥,這次多虧了你啊,救了我們不說,還讓我們搭順風車,等到了同江我一定……”
後面走過來的納蘭王爺話還未說完,再看到站在車燈下那張十八年未見卻依舊熟悉無比的面龐的時候卻是再也說不出後面的話。
“是……是你嗎,干鏚?”
帶著一種不確定的口氣,納蘭王爺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嘴角略帶抽搐,整個人身軀也跟著晃動了起來。
很難想象,十八年前那樣一個張狂恣意一直被自己罵紈絝敗家的弟弟如今會蒼老的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年長几歲。
“大哥,好久不見。”
帶著一種酸澀,刑干鏚看著眼前同樣頭髮有些斑白的大哥輕聲喊了一聲。
十八年前,自從從哈爾濱帶著刑天母子離去之後,刑干鏚就再也沒同納蘭家有個絲毫的聯絡,這是十八年來第一次叫大哥倆字。
“真……真的是你,你怎麼老成這個樣子?”
伸手拍著眼前蒼老的弟弟,饒是納蘭王爺這個東北黑道梟雄也不禁感慨萬千,眼中流出了渾濁的淚水。
一別十八年,他原以為弟弟已經死了,沒想到還活在這個世上。
“人都會老,只不過我老的快一些而已。”
苦苦的笑著,刑干鏚突然發現自己之前想的兩個人見面之後要說的話,突然都想不起來了。
“人都會老,是啊,人都會老,可是你這一去就是十八年,為何一點音訊也不告訴大哥?難道你就不想家,不想老母親?”
帶著大哥的口氣,納蘭王爺呵責了一句。
“媽已經當我死在哈爾濱了吧?”
眼中留著酸澀的淚水,刑干鏚問了一句。
“嗯!那次事情之後,媽整個人也蒼老了許多,哭了幾天幾夜,干鏚,你好狠的心啊。”
“不是我不想聯絡,只是我若不死,嫂子和天子就會死!”
“嫣然?她……她還活著?”瞪大著雙眼,納蘭王爺整個人都有些顫抖起來,他從未想過那曾經最愛的人如今還會活在世上。
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後者已經遇害。
“不光嫂子還活著,天兒也還活著。”
刑干鏚的又一句話,讓納蘭王爺有種被幸福砸暈的感覺。
“二弟,你……你沒有騙我?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縱橫黑道二十多年的納蘭王爺此刻卻如同一個不相信大人說話的孩子,扯著自己二弟刑干鏚的手臂,想要徵得答案。
在刑干鏚說這話的同時,旁邊,刑天彷彿也猜到了什麼,側身看著這比自己矮上一頭的中年男人,眼神顯得有些空洞。
在刑天的世界裡,沒有碰上公子之前,他的世界裡只有母親和眼前這個師兄,再也沒有其他的親人。
父親,這個詞語,母親從未提起,他也就從未問及,他怕母親傷心,也怕自己承受不起這問過之後的悲痛。
就這樣從小到大,直到現在,本來刑天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提及這個名詞,可是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