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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婆迷糊地回頭看看她,張了張嘴:“啊?”茫然不知所措。流年再一次失望,揩揩眼角,勉強笑了一下:“算了,阿婆你還是回屋吧,雨下得大呢。”

這樣一攪和,流年就沒了複習的心思。雨太大,程灝大概也不會來,何況是週末,他父母都在家。

她撲上床,從枕套裡摳出一串佛珠,灰綠的色澤,但保持著一種奇妙的光亮。擰開燈它又成了灰褐色,流年知道這串珠子非常值錢,用綠檀製成,帶著天然的檀木香,時間越長,珠子越綠,帶在人身上,也會越來越亮。珠子用結實的紅線穿著,很緊密,但可以看出並不是原先的繩子,因為莊重的佛珠,用紅線總是不妥當的。

來歷如何,流年並不想知道,她知道的就是,這佛珠是媽媽留下來的,她鮮少捨得帶。

風雨聲漸小,流年將珠子捂在手心裡,閉眼許願。

這樣的天確實令人不愜意,流年哄阿婆吃過午飯睡覺,端著椅子回後院看書。剛下過雨,天暗沉沉的,但溫度剛剛好。前院的門發出嘩嘩的聲響,流年以為是被風吹得,但聲音不止,動靜越來越大。

流年怕吵醒外婆,幾步穿過去,門外的人焦急地與她揮手。來人竟是程灝的母親,穿著蕾絲長裙,即使被濺了一身水也掩不住氣質的優雅。流年突然覺得自己的破鐵門格外寒酸,對方不知有何想法。

但顯然葛希平來不及去關注這些,急切地問她:“你是蘇流年吧?”“對,阿姨,你要進來坐嗎?”她的門不是很好開,葛希平見她把鑰匙擰到這邊擰到那邊隨即擺手:“我不進來了,我就想來問問,你知不知道程灝去哪兒了?”“啊?”蘇流年一愣。

“程灝早上和他爸吵了一架,然後回房收拾收拾東西跳窗戶走了,就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他不在這兒,你說他會去哪裡?”這席話將蘇流年說的面紅耳赤,為了掩飾自己的羞赧,流年趕緊提意見:“會不會去了比較親近的同學家裡。”“我都打過電話了,都沒在,我都要急死了,他老頭子還在家了說風涼話。”

流年自然也沒有想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連後山都出賣了,還是沒找著他。最後葛希平放棄:“那算了吧,他要是到這裡來了,你就告訴我們一聲。你有電話嗎?”流年更窘:“沒有。”“那我晚上過來,他要是來了,你得把他留著,要不然勸勸他回家,我先走了,看看還有沒有辦法。”

翻窗戶,大概都是翻蘇流年家圍牆練出來的。程灝的脾氣算是好的了,要能被氣到離家出走,那得受多大刺激啊!她心神不寧,一條解幾也沒摸出來。程灝估計是鐵了心要跟家裡做對,到傍晚也沒有出現。

程灝還能上哪去,他朋友多,但不一定葛希平都能聯絡到。他也沒帶多少錢,離了家直奔西區找梁未遠,他們倆是初中同學,梁同學去國外鍍了兩年金剛剛回來。

這位發小一直就對他說:“程灝,你別看你自己現在對你爹百依百順的,總有一天你得爆發,你得奮起反抗,你骨子裡比誰都執拗。”這話不管在何時,都顯得無比有內涵,當然梁未遠這位大好青年說過很多精闢而且深入人心的話。

所以程灝爆發後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梁未遠,太有眼光了,太深刻了,他看人的本事真是令人膜拜。

梁同學頂著狂風暴雨去市中心的好利來買貴的要命的生日蛋糕,程灝恬不知恥地趁著他不在,開了一瓶他父親珍藏多年的帕圖斯。梁未遠回來後大叫,程灝拍拍他:“早晚都得喝的嘛,又不能給你老子帶進棺材裡。就當是給我慶賀成人禮,真是帶衰,十八歲生日生日我還得離家出走。”

最後那瓶酒他們七七八八喝得差不多,吃飽喝足程灝趴在地上玩低能遊戲,然後呼呼大睡。傍晚他醒過來洗完澡接著玩遊戲,梁未遠要轟他回家,程灝頭也不抬:“你給我做紅糖水煮蛋吧,過生日要吃這個。”“我不會,誰會你讓誰做去,你趕快回家吧,你爸媽肯定急死了,回家跟你爸說清楚了不就完了嗎,你媽肯定站你這邊。”

程灝真的二話不說拎包就走,他是一定不會回家,衣服都帶好了,哪有低頭的道理。

他腳尖輕輕落地,不想還是被蘇流年發現,她本就躺在藤椅上看書,不冷不熱地譏諷他一句:“你這工夫還真是練到家了。”程灝過去拉她:“起來,讓我躺會兒,我頭痛。”

蘇流年的手輕輕覆上他的額頭:“發燒嗎?”“不是發燒,就是頭痛,大概被風吹得。”其實是喝了酒不舒服,但他沒敢說實話。流年的手很涼,貼在他灼熱的面板上很舒服。程灝握著她的手慢慢摩挲到臉頰下巴,然後親親她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