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了?叔叔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幹嘛騙我,你有必要騙我嗎?”
下午她都沒有離開病房半步,賴在椅子上數徐景平的點滴液,一滴,兩滴,三滴……數到自己睡著了。
醒來時天都黑了,徐景平靠在病床上看她,嘴角笑意溫暖,臉上的潤色終於恢復了一點。但看這些,流年也不相信他是肝癌病患。
他們在一起吃過晚飯,醫院裡的稀粥,叫了徐景平最愛吃的外賣。他雖然身體不是很好,可是胃口不錯,流年也不放心他吃太多,完全按著醫囑規定他的食量。徐景平笑:“趕緊趁我還能吃得下的時候多吃些吧。”
流年的笑意就僵在了臉上,匆匆丟了碗跑進洗手間:“我……我肚子不舒服,叔叔,你先吃。”
很久之後她恢復平靜,拿了毛巾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非要硬撐著,給徐景平擦臉擦手。但眼圈紅得厲害,一看就知道她又哭過了。她被盯得不自然,只好企圖岔開話題:“叔叔,阿姨和蘇年來過了嗎?”
徐景平向下滑了一點,流年趕緊給他蓋嚴了被子:“知道了,靜華說讓我再等等,等到一審之後給她答覆,她看看要不要回來。蘇年還不著邊呢,誰知道她在哪裡。”
流年眼皮扇了扇,聲音低低的:“叔叔,我要打小報告。”
“嗯?這不像你說的話啊!”
“蘇年就在N市,她應該是為了你的事和程灝在一起。”
聽她這麼說,徐景平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了:“原來你都知道啊,我還……”
“你就知道蒙我,這次也被識破了,叔叔你功力不如以前了,以前你說的話就像聖旨,可是被你騙了許多次之後,我就不信你了。”
徐景平促狹地大笑:“小丫頭真長大了,還知道擠兌我了,你使勁貧吧,你這樣真有意思。”
流年乾坐坐膩了之後跑到窗臺邊,一推窗,外面一片銀白。晚上的燈光反射在雪上,五光十色的。流年興高采烈地捏了一小團雪,在手心裡揉揉搓搓,弄出了一個雪人的模樣,託在掌心裡,跟徐景平獻寶。
徐景平要拿來看一看,流年不肯,護在兩掌之間:“不行不行,太冷了,別把你凍壞了。”
“你是怕我把你的小雪人弄壞了吧,又不是你生的,那麼寶貝。”
流年嘟嘴:“怎麼不是我生的,沒有我就不會有它的誕生。”得意之情溢於言表,眼裡亮晶晶的。
有訕笑聲一閃而過,流年一驚之下朝門口蹦了兩下:“誰,那麼晚來做什麼?”
徐蘇年的聲音譏諷意味明顯:“你問我是誰?我還沒問你呢,這麼晚在我爸病房裡,你算什麼?”
徐景平低喝:“蘇年,別不知好歹。”
程灝從暗處閃出來,手不偏不倚搭在蘇年的腰際:“徐董,看你中氣十足,不想快死的樣子嘛。”
流年身體一旋擋在徐景平面前:“程灝,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放尊重一點。”
程灝冷哼了一聲沒理她,徐景平倒不怒,還是客客氣氣地同他打招呼:“程董,好久不見了。最近應該過得不錯吧,蘇年,你和程董在一起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聲音平淡,但責怪意味頗為明顯。
程灝挑眉:“怎麼了,不興我們兩在一起嗎。徐董似乎對身邊的人保護欲都過強了一點。”
蘇年也抱怨:“就是啊,爸,你不總說我不定下來嗎,現在我定下來了,你又說我。我特意讓程灝來看看你想讓你高興高興的。”
“我又沒說我不高興,你那麼著急宣告程灝是你的所有物幹嘛,女孩子一點不知道矜持。”
程灝打岔:“沒關係,我喜歡就行了,蘇年這樣直率的女孩子還是不多見的。”
徐景平配合地笑了一下,一時沒忍住咳了起來。流年嚇地立時跪在床邊給他抹胸捶背,拿了水喂到他嘴邊。
程灝呼吸滯了一滯。
好不容易讓徐景平止了咳,他手揮了揮,流年瞭然的退了回去。徐景平抬頭,指了指徐蘇年:“你先出去吧,我要和程董說些話。流年,你先去辦公室看看。”
意思就是讓他們兩分開,警告徐蘇年別去招惹她。
流年聽話的關上了門。程灝挑了挑眉:“徐董要跟我說什麼,該不會是急著讓我娶徐蘇年,好促成我們的二次合作。”
徐景平輕笑:“程董,我已無意與致中合作,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我只是要和你說,蘇年和流年不同,流年那丫頭傻,想得比別人多。要給流年一個交代,不是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