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真的回到這裡。
“要不要我先打個電話告訴黑川先生說你來了?”這裡雖然門禁森嚴,但警衛對她已非常熟悉。
她搖搖頭,“不,我想給他一個驚喜。”不讓警衛先打電話告知,其實是因為她害怕。
她害怕當警衛打電話給他,得到的答案會是“不要讓她上來”。
於是,她搭著電梯,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來到了他住處的樓層。
到他住所的路不長,但她卻覺得腳步好沉重。該如何開口好呢?她不斷這麼想著,儘管她早就已經想好要對他說什麼。
站在他住所門前,她鼓起勇氣的按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開啟了。
她知道他在裡面可以看見門外到訪的人是誰,他開了門,那表示他至少願意見她。
這麼一想,她稍微安心了一些。
“晚……晚安。”她囁囁地說。
看見她,恭朗先是一怔,因為她竟穿了裙子。而接下來,他鬆了一口氣,懸了一整個星期的心也終於放下。
他是高興的,但也許他沒表現得太明顯,也因此彌生的表情看起來有一點點的不安。
那一天之後,他數度想打電話給她,但他想……或許該讓彼此的心情都平靜一些再說。而離開東京到大阪取材的這一個星期,恰好給了他們這個冷靜沉澱的時間。
他是愛她的、需要她的,見不到她的這幾天,他經常神不守舍,還惹來其他同行工作人員的捉弄及嘲笑。
以前的他對於這種事是無法忍受的,但這次他竟如此的無所謂。
他原本計畫明天去找她,然後鄭重跟她說聲抱歉的,卻沒想到……她竟先來了。
“進來吧。”他說。
“打擾了。”她客氣又小心地走了進去。
剛到玄關,她看見了一雙女鞋,是非常優雅的包頭鞋款,品味極佳,而空氣裡也有著淡雅的、成熟的女性香水……
有女人在他家?她心頭一震,胸口緊揪起來。
他一整個星期不跟她聯絡,是因為他已經有了另一種選擇、另一個物件?這樣的鞋子、這樣的香味,她相信擁有這種品味的成熟女性,一定能得到他父親的認可。
“怎麼了?”見她杵著不動,恭朗疑惑地問,“你又不是第一次來,進來坐吧。”
“不……不用了。”她的腳像被釘在原地,她的聲音在顫抖,她的心……是涼的。
看見她那奇怪的表情,恭朗微皺起了眉,“你在跟我客氣什麼?”不過一個星期不見,她竟表現得既客氣又疏離。
她還在生他的氣嗎?但如果是那樣,她又為什麼願意主動來找他?
“我有話要跟你說……”
“那就進來坐著慢慢說啊。”他眉心一擰,“我順便跟你介……”
“不。”她打斷了他,“我在這裡說就好了。”
她直視著他,一臉堅決地說:“我想跟你道歉,那天我不該那麼說,我應該體諒你的心情,而不是戳你的痛處……”
他想她說的是她提及他父親的那一段,其實他一點都不氣她,雖然在那當下他是有點懊惱。
她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他的確不該在意他父親向記者說了什麼,更不該發了瘋似的帶著她到處試裝。
錯的是他,而她只是說出了事實,點醒了他。
“彌生,我沒生氣……”
“不,你應該生氣的。”她的情緒有點激動,“我沒有站在你的立場看這件事情,我也不曾經歷過你那樣的年輕歲月,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要承受那樣的打擊及壓力是很辛苦的,我不應該責怪你、批判你……”
他蹙眉一嘆,“你是心直口快了點,但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她沉默了幾秒鐘,誠心地說:“我真的很抱歉……”
“我也不對。”他溫柔笑望著她,“當時我也沒顧慮到你的感受。”
“我……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她覺得自己一刻都待不住,因為她一直聞到那淡淡的幽香。
雖然那香味一點都不濃烈,也毫無侵略感,但她就是無法不在乎它。
“就只是這樣?”他有點失望地皺了皺眉頭,“沒什麼其他的要說?”
分別了一星期,她居然只想跟他說這些?難道她一點都不想他?她就不能像大部分的女孩子那樣哭著抱住他,告訴他她有多思念他?
老天,他可是想死她了,此時此刻他多麼想緊緊的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