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一堆剛下好離手的男男女女,見到他們押的寶被摔出去後,個個目瞪口呆。
“哈哈哈……還是我的小龍最棒了!”蠻臂一掃,莊家——阿美將榻榻米上小山般高的散亂鈔票全囊括入懷,豪邁大笑。
坐在角落的明日香以為自己看錯了,兩手拚命揉眼睛。
雖然她沒跟著那堆男男女女下注,可還是覺得眼前的結果不可能!
競賽的專案是柔道,不是壽星小龍哥所拿手的相撲。除了那位剛被丟出去的關智拿出一疊萬元鈔,一臉自信地賭自己勝利外,眾人也打心底贏家一定是他!
結果揭曉,竟是跌破大夥眼鏡,全部賭金被東道主兼莊家給吞了。
巨山般的龍之介腳下,關智直挺挺地躺著,在他旁邊躺著的,是早他幾分鐘被摔到榻榻米上,一直蜷著身體、嘴巴哎哎叫個不停的恆藤司。
收到恆藤司頑皮眨眼的暗號,關智回以無奈的白眼,腰一挺,從榻榻米上彈躍起。
“小龍,生日快樂!”為了讓壽星“龍”心大悅,向來英勇無敵的他被恆藤司拖下水裝扮當丑角。
“承讓承讓。”龍之介謙虛地說。
“唉喲……我說、小、小……龍……生……日……快……樂……”
阿美笑歪地跌倒,厚掌猛拍榻榻米。
一堆男男女女也忘了輸錢的痛楚,笑跌成一團。
“夜深了,我們要去休息了,要走的慢走,要留下來過夜的自己找房間睡,就這樣,晚安。”阿美起身勾住阿娜答的手,將壽星拖回房。
熱鬧的夜,在主人退席後,也告尾聲。
“走了,拜!”眾人互道再見。
閒雜人等魚貫走出後,恆藤司抖擻地彈跳起,拍了拍身上的襯衫西褲,將之弄整齊。為了達到娛樂效果,他今晚的犧牲可大了。
“阿智,你要回你東八雲的公寓還是大阪?”
“大阪吧,她明天早上得送大雅去學校。”關智拉起坐在榻榻米上的明日香,低頭關心問:“累了?”
“有點……”她剛打完哈欠,兩眼惺忪通紅,所以無法客套的說還好。
平常這時,她已臥睡在床,難怪會覺眼皮沉重,要猛眨才撐得住。
三人走往停放車子的地方,恆藤司對關智打個各自分道揚鑣的手勢後,便坐入他的車,呼嘯馳離。
“累的話就乖乖闔眼,到了我再叫醒你。”細心替她繫上安全帶,他輕踩油門滑上公路。
“我若睡著了,就沒人陪你說話,深夜獨自開車,很容易打瞌睡的。”
但嘴上的義氣敵不過體力不濟,哈欠逼上到喉頭,她用深呼吸將它壓回去,一個接過一個,將她兩眼角沁得淚水汪汪。
水珠被風挾帶,吹灑上他的臉頰,關智伸指一抹,剛好看到她和睏意努力抗爭的狼狽模樣,遂將車先停靠路邊。
從椅背後一隻紙袋內抽出一件外套,覆到她身上。
大掌往她眼廓部按壓,“閉上眼休息一下。”零晨一點十二分,對他這個經常三四點才上床休息的人來說,精神仍飽滿得很。
明日香低頭一看,那是他迎合她的輕便品味以及物質水平,在梅田的一家店內買的。
兩人各一件,他說是情侶裝,她卻道是員工制服,還被他出言恐嚇一番。
“我還可以。”她推開壓住她眼部的手。
既然勸不聽,也罷,就順便跟她談談。
“小綠,大雅暑假時,你有計畫要帶他去哪嗎?”
“怎麼了?”她是早已計畫要帶大雅去學姐家的花甜農場窩上一整個暑假,不過聽他客客氣氣的問語,怕是另有打算。
“考完試後,我打算讓洞子帶他去舊金山參加Master,跟一堆同齡的孩子一起吃住,讓他學習如何在團體中生活。”
她一愣,以為自己聽錯。“舊金山?Master?”
他細心解釋,“一個專門規畫短期活動的機構,也有提供套裝活動。我幫大雅挑了其中最簡單的野地求生技能訓練,有點類似夏令營之類的。”最主要的是智商測驗——他打算瞞著她,直到結果出爐。
震驚將睡意全趕跑,她一隻手緊張地抓著他的袖子。
“尊駕徵詢過大雅的意見了?”雖未說白,但彼此心知肚明。對大雅,他們各該負起的責任與義務。
她鬆手的只是屬於他這個父親的部分,並非全部,他一下子全要奪了去,將她置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