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好氣地。
“……”她沒聲音了。
他等兩秒鐘,又想開口,電話裡傳來很輕的回答,輕得像是一片羽毛,她用一種拿他沒辦法的口氣說話,但卻是溫柔的,混雜著無奈的溫柔。
她說:“知道了,景瑞。”
董知微是換過衣服才下樓的,用最快的速度,幸好她穿得簡單,也不需要妝點,但即使是這樣,下樓的時候她仍覺得自己被一股力量大力地推動著,如果不加快腳步,就很可能被推倒在地上。
她在酒店左手邊的第一個街角看到了等在路燈下的袁景瑞,香港是個不夜城,十點還未到,這個靠近夜景最盛之處的地方從流如織,她看到他一個人站在街角的路燈下,抽著煙,身上還穿著晚宴時的禮服,只是沒有了外套,也不知脫在了哪裡,落在地上的影子長長的,瘦而窄,被無數的人踩踏與跨越。
他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她所熟悉的那個無所不能高高在上的大老闆,但卻讓她比任何時候都想靠近他,無限地靠近他。
她還沒有走近他便回過頭來看到了她,並且笑起來,嘴角翹起來,並且露出牙齒,讓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從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看到他的這一面。其實他總是笑著的,不急不緩的,令人無法拒絕的,卻又是帶著壓迫感的,把笑容當做一件好用的武器。
但他現在在她面前笑起來的樣子,讓她覺得他是透明的,透過這個笑容,能夠一眼看成到他的所有。
“等很久嗎?”她過去問他,這個地方離酒店實在太近了,她還是免不了介意與擔心的,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忍不住往左右看了一眼。
他將手裡抽了一半的香菸按滅在路邊廢物箱上的煙碟上,還順便看了一眼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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