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刎伴隨佳人而去,然而聰慧可人的她早已看破他心頭所圖。她極力相勸,發下誓言她會轉世再現,與他重續未了緣,又要他上天山找她那位擁有一身奇異本領的兄長,尋求來日相聚的方法。就這樣,他服用了奇人賜予的長生不老丹,一千年來,馬不停蹄地尋訪再現人世的孟關玉,直到——遇上了你。”季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但我不是他想找的人。”擦掉淚水,她實在不該為這種無稽之談而心酸。
“我說過你是。”不知何時,沐南扉驀然出現,直視她面龐的眼睛,盛載著執著不悔的愛意;但唐水靜卻覺得這分情並不是針對她,他是給那位孟關玉的。
“我不是,你肯定認錯了人。”她不曉得從哪來的火氣,指著畫相中的人忿怒地道:“你說說看,這孟關玉的五官、面容,有哪一點長得像我?不像對不對!你看清楚,完全都不像。”
“像!雖然軀殼變了,但你的靈魂是關玉,你的心是關玉,你的所有所有全是孟關玉……”他靠近她,出奇不意地又把她摟在懷裡,手指輕柔地摩挲她胸前的雙心胎記,肯定地說:“而這雙心胎記使我更加確定你是我尋找千年的女人。”
他怎麼可以又抱她?還大膽得把手放在她的胸口上?這細柔的摩摯,直叫她又泛起陣陣酥麻,老天!他真的會弄瘋她。“
當她開始覺得心神盪漾之際,眼角瞥見季言臉上露出的欣慰表情,猛地心一凜;不!他們弄錯人了,把她當成是孟關玉的替身,他們全表錯了情,她叫唐水靜,不是孟關玉。
她奮力一推,掙開了他的懷抱,退到一旁輕喘。
“少爺,唐小姐,你們慢慢談吧。”季言識相地退開去,是該讓當事者面對面地談清楚。
沐南扉望了望原封不動的餐盒,柔聲地道:“餓了吧?先吃飯,我們再談。”
“我沒胃口。”
“沒胃口也得吃,看看你瘦成這模樣。”
“不用你替我操心。”她仍是一臉鐵青。
“別倔強行嗎?不需要的頑固對你沒有好處。”他痛徹心肺地說著。
眼前的唐水靜和當年的孟關玉簡直有著如出一轍的倔強性子,一旦被她認定了的想法,她就不顧一切地一意孤行到底,若不是這倔強個性害了她,她也不會在身體被侵犯之後,就自認為自己配不上他,用自盡來表明心跡。她難道不明白,他愛的是她的內涵、她的心,而不是單單一具美麗的軀殼。
望著他飄浮不定的雙眼,唐水靜感覺得到沐南扉又在回憶孟關玉了。她的心隱隱地抽痛,在心底拼命狂喊:她叫唐水靜……唐水靜啊……
“別再限制我的行動,讓我離開這裡好嗎?”她已經虛弱得無力去分辨季言說他活了一千年的故事是真是假,現在的她滿腦子以為沐南扉當她是逝去戀人的化身,這想法令她難受。
這輩子她最討厭當別人的影子了;尤其是對愛情上的堅持,她絕不容許有一點瑕疵發生。她明白自己沒有那種偉大的情操,為了達成與愛人廝守終身的目的,甘心先為他套上結婚戒指,然後想盡辦法替他除去前塵往事,再期待他能回頭真心對待自己。
在她認為,愛情是神聖的,婚姻亦然。既然決定相守,就必須全心全意只愛她一人。那些親呢的舉動要因為她是唐水靜,不是那個孟關玉。
她臉上倏地一紅,輕輕責備自己亂七八糟地在想什麼,居然胡思亂想地把自己和沐南扉湊成一對,那她把李丹青置於何地……這才又想到,從頭到尾,她根本忘了李丹青這名字。
“你讓我走吧。”她再一次央求。
她這般低聲下氣,全是愧疚感使然。她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對不住李丹青,她是他的新娘,卻在該是洞房花燭夜的今晚與另一個男人共處一室,甚至還對這個陌生男人……很在意。
“放你走可以,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沐南扉想通似的,不再為難她。
“你說說看。”事到如今,她不妥協也不行。
“第一,你得明晨再走。”
“明晨?”她思索一下,點頭答應了,“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你和李丹青的婚期必須往後延半年,也就是說在這半年內,你仍然要保有單身的身份。”
唐水靜跳了起來,連忙搖頭:“這不行,我已經嫁給了他,我是他合法的妻子。”
“你不是!”他難得地笑了,“中午的婚禮並未進行完畢,你和他沒有在結婚證書上簽字,你們沒有為對方套上結婚戒指,甚至,你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