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才幹,沒有這樣的本錢怎可能經營起如意坊這麼大的產業。若這是草民的東西,便是奉送給太后娘娘又如何,但草民既非這產業的主人,便請太后娘娘恕草民實在不能做這個主。”
崔太后“哦”了一聲,臉上已經有了不滿,眼神凌厲的盯著朱泓,語氣不善的道:“這難道不是朱卿敷衍哀家的?”
朱泓臉上並未見驚色,道:“請太后娘娘明查。”
崔太后道:“既然如此,那朱卿告訴哀家你幕後的主人是誰,哀家也好親自與他說。”
朱泓道:“我家坊主行事低調,不喜顯於人前,還請太后娘娘諒解。當然,太后娘娘的話,草民定當帶給我家坊主。”
崔太后道:“看來朱卿是不願意說的了。”
朱泓道:“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崔太后皺起的眉頭又突然舒展開來,看著朱泓,臉上帶上了微笑,彷彿是別有深意一般,又開口道:“朱卿這些年在外流落,恐怕吃了不少的苦頭吧?最後卻能衣錦還鄉,可看出朱卿的能耐。只是士農工商最末一等,朱卿的才幹浪費在商賈一途始終是浪費了。戶部還有員外郎一職空缺,朱卿不如想想看。”
朱泓正想敷衍過去,崔太后卻又先開口道:“朱卿不必急著回答哀家,回去好好想想。哀家還有一句話要奉送給朱卿,識時務者為俊傑,通機變者為英豪。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容易短壽。”
朱泓臉上並無多餘的表情,依舊恭敬謙和的道:“草民謹聽太后娘娘的教誨。”
崔太后從鼻孔裡輕輕“哼”出一聲,然後撇過臉去,朱泓便也就依勢而告辭。
等朱泓走後,崔太后轉過頭來,問身旁的崔充儀道:“你來說說,他說的話有幾成真幾成假。”
崔充儀聽著笑了笑,才恭謹道:“臣妾愚鈍,實在看不出來。不過朱泓所說,如意坊的主人還另有其人,也不妨是一種可能。這麼大的產業能在幾年內風生水起,實在需要雄厚的資金,朱泓顯然並沒有這樣的家底。”
崔太后又問道:“那你再猜一猜,他幕後的主人是誰?”
崔衝再道:“臣妾愚鈍,實在猜不出來。”
崔太后聽她接連說了兩句“臣妾愚鈍”,忍不住上下打量著她,頓了一下,又開口道:“阿容,你一點都不愚鈍,你甚至比皇后聰明得多。有時候哀家想,當初或許讓你來做這個皇后會更好一些。但你也有一點令哀家十分不滿意的地方,你跟崔家不合心。或許是你自小在崔家遭受冷落的使然,你的心不向著崔家。”
崔充儀聽著驚得一下子跪了下來,連忙道:“臣妾不敢!”然後冷汗有些汩汩之流,在那一瞬間,她甚至以為太后知道了她背叛崔家幫著皇上的事。
直到崔太后又道:“你起來吧,哀家希望你記得你是姓崔的。在你的父兄為了崔家的前途披荊斬棘的時候,你也為崔家盡一份心。”
崔充儀這才慢慢冷靜下來,以太后的脾性,若是真的知道她背叛了崔家,絕不會這樣輕輕放過她。她或許對她有所不滿,但還未到懷疑她的地步。
崔充儀連忙道:“是。”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
而崔太后卻在這時候看向了宣清殿的方向。朱泓說如意坊另有主人,她信。她今日原本只是想試探,二來也確實有些覬覦如意坊的大筆產業。現在炯兒正是要緊的時候,處處都需要用到銀子。
如意坊的生意這些年越做越大,這兩年甚至與崔家的生意時有衝突。明知道是崔家的產業還敢爭奪,而官府竟然還敢予以方便的,這幕後之人是誰,實在是讓她難以不往那邊想。
在這時,一側的大理石屏風後面,崔安慢慢的從那裡踱了出來,他顯然是早已經在那裡的了,也一直在聽著崔太后與朱泓的談話。
他出來之後,先是掃了崔充儀一眼,然後就越過她直接跟崔太后道:“姑母,你何必跟朱泓那小子說這麼多,等侄兒帶一些人將他抓起來嚇他一下,不怕他不招出幕後之人來。”
崔太后道:“你別總想著打打殺殺的,有些人天生就不怕死的。”而朱泓還更恐怖一點,他生母已亡,與父親嫡母的關係不佳,甚至難以從親人著手來威脅。
崔安卻不以為意的道:“侄兒還不信了,這朱泓的骨頭能硬過侄兒手裡的刑具。”有些人或許不怕死,但一定沒有人會不怕生不如死。
崔安接著道:“姑母就等著吧,侄兒最近又新發明了幾種刑具,本來是用來對付俘虜和逃兵的,侄兒想辦法將朱泓抓來,先讓他試驗一下這些刑具的效果。”